“灵机之灵，天地众生；灵机之机，机缘福运。所谓灵机，天地众生的刹那机缘，定变相合。定者，众生不可缺；变者，时机不可定。灵机一现，犹如鲤鱼跃空见龙门，或似苍蛟化龙历天劫。得灵机者，修行道成，与凡俗相异；失灵机者，一身灵力化为虚无，此后灵机或不可再得，又有……”

“赤四，便以你所见，这灵机算是个什么东西。”

被唤作赤四的老者微微一愣，一时之间竟是没反应过来。

“赤四，为何不做回答？”

卧榻之上，一少年起身，双眼微凝，嘴角含笑，看上去倒是个体恤下属的主。

不过一副较为和善的面容从来说明不了什么。

就像赤四看到这副模样后心中的恐慌早已到达了顶点。

“二，二少爷，老奴虽有些许道行在身，但这辈子想必也是筑基无望，论及灵力积累，十个老奴也比不过。”

赤四匆忙回道，却是在恐惧之中差些连手中的竹简摔落在地。

赤四连忙下跪，心跳的声音不断的动荡他的心神。

唯有手中的竹简能给予他些许慰藉。

他乃祁家家奴，而祁家则是承安王朝中赫赫有名的家族。

承安王朝一皇三王八家，祁家便是八家之中上三家之一，论其实力，怕是能与皇室比肩。

一份竹简或许并无所谓，但这只是对那些祁家的子弟而言，一个奴仆，尚不如其中一字重要。

“倒也不必如此奉承于我。”

塌上少年望着跪地的赤四，又是放松了下来，重新摆了个自认为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

“来我这也有不少时间了，有这天天叨扰我的胆子，怎么我一问话便如此惊慌？”

赤四也不敢起身，只是以头伏地，暗道一声苦，随后回道：

“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倒是有趣，你若是能像上一位赤四一般，我倒有这功夫陪你玩玩这先生与学生的戏码。”

“咚咚咚。”

听闻此话，赤四心中更是惶恐，不断磕头，似是来自脑门的疼痛能缓解心中的恐惧。

祁家奴仆无数，若是一一冠名，莫说没这么多名字起，便是记也相当麻烦。

随性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为等阶，越靠前地位越高，例如赤一便是奴仆总管，紫阶便是终生也无面见祁家人的机会。

而上一位赤四，便是盲目自大，结果被一击毙命，这才有了他上位的机会。

虽然并非二少爷所为，但对于每一个奴仆来说，都是一次警醒。

奴仆永远是奴仆，即使有了几位夫人的吩咐，也永不能在几位小主面前作威作福。

“老奴身负大太太之命，前来为二少爷您讲述筑基法门，老奴也是希望二少爷你呢早些筑基，光耀门楣啊。”

放在往昔刚来二少爷跟前之时，他尚是赤五，却恨不得整日把“大太太的命令”五字挂在嘴边。

但却是升了赤四之后，胆小谨慎了些，再不复昔日与其他奴仆相与时的狂傲。

“莫要贫嘴，你对我的尊敬不过是来源于恐惧罢了。我性子大抵不算暴虐的，只要你老老实实将事情办好，我也不会随意动手。”

听闻此话，在权利的泥沼里沉浮数十年的赤四怎么听不出话外之意？

显然是二少爷又有事情要他去办。

这当然是件好事，赤四连忙表忠心道：

“只要是二少爷您的命令，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奴也在所不辞。”

“这话到也有趣，似是你们这般奴仆惯用的话术，莫非我们的信任光靠一两句话便能获得？”

“罢了，我也不予你相较，稍后我欲至裴家与暮安老哥相会，你代我寄一封拜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