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玉萦的质问,温槊有些莫名:“我是太子殿下的暗卫,不是什么亡命之徒,你找错人了。”
暗卫区别于明面上的护卫,只在暗处行动,不会露脸,但两者的职责都是一样护卫太子安危。
这番话对旁人说或许有用,落在玉萦耳中只觉得嘲讽。
“当初太子命你把我悄悄掳走的时候,你怎么不对太子说你不是什么亡命之徒?”
这……
温槊被逼问得哑口无言,只紧紧蹙眉。
玉萦乘胜追击,继续说道:“太子早就抛弃了崔夷初,你帮我对付她,并不会违背你对太子的忠心,只是报我的救命之恩罢了。”
“有恩是有恩,但我可以自己选择如何报恩吧。”
说来说去,他还是不肯出手。
玉萦并不意外他的回答。
似温槊这般身怀绝技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听命于人。
不过,太子有太子的威仪,她自然也有自己的方法。
“其实我来找你,也是想再帮你一次。”
温槊听着有些好笑,反问道:“我帮你掳人,是帮我自己的忙?”
“你应该知道太子、皇后和镇国公背着陛下在做什么吧?”玉萦轻声问,“那可是大罪。”
她其实是不知道的。
但那一次赵玄佑在黑水有所发现后,很快太子匆匆赶到黑水,要走了所有的人证物证,赵岐还因此失控发了脾气,当时玉萦就猜到赵玄佑查到的事情一定不小。
温槊是太子的暗卫,时刻跟随在太子身边,应该知道太子很多秘密。
玉萦故意拿这事来诈他,果然,话一出口,面具后的那双眼睛陡然锐利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玉萦笑道,“不过你这次帮了我,万一以后太子倒霉,我也可以再帮你。”
温槊陷入了沉默。
玉萦静静注视着他。
从她和温槊第一次相遇时,她便劝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从他当时的选择来看,他是一个惜命的人。
这样惜命的人,即便对太子忠心,也不会轻易赴死。
等了一会儿,料想他没那么抵触了,玉萦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做什么冒险的事,只需要你把崔夷初从闺房里带去公府的柴房。”
果然,温槊松了口:“只是这样?”
玉萦反反复复地研究过兴国公府的地图,崔夷初居住的轻云院位置太好了,前后左右都有路,想把崔夷初困在里头实在是太难了。
看来看去,唯有柴房是最合适的。
柴房里本来就堆放着柴火,虽然旁边就摆放了十个储水的坛子,但只要放掉这些坛子里的水,要从府中别的地方送水过来可就难了。
因此玉萦不仅仅需要进入兴国公府,还需要有一个人能悄无声息的把崔夷初从轻云院带去柴房,阳泉、冰云都有别的安排,温槊便是掳走崔夷初最佳人选。
玉萦点了点头:“就因为我跟长得像,以前她在靖远侯府的时候就经常折磨我,上次在地牢里拿斧头砍我的人,也是她从前的贴身丫鬟。”
想到那晚的场景,温槊明白,玉萦跟崔夷初早就势成水火,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了。
“你在兴国公府杀了她?你跑得掉吗?”
“有你帮忙,我自然跑得掉。”
温槊摇了摇头,“倘若公府全无防范,我带着你或许可以进出。但我掳走她,一旦被人察觉,公府护卫行动起来,我不可能带着你全身而退的。”
“那你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吗?”
温槊点头。
他一身轻功天下无人能够匹敌,倘若无须带人,没有什么地方能困住他。
“那就行。”玉萦笑得恬淡,“我只需要你把人从轻云院带到柴房,在那之后你尽快离开就好。”
“那你怎么办?”温槊不解地问。
玉萦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迎着他的目光反问道:“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