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的招数果然跟前世一样,一番虚情假意的说辞,全是她的好话,贬低秦氏。
可平日里如何挪用她的嫁妆银子都是她给孙若谦出的主意,以及后来袒护秦氏母子,压制顾庭容,甚至最后她生病时也是孙老夫人提出把她迁到最僻静的小院,让她自生自灭的!
这一世,顾庭容绝不会再信这老婆子对她有半分真心了!
“母亲说的是,原本爷身边就该有几个可心的人伺候的,是我想的不周全。三年前爷为了专心读书,单独去了临江府老宅,说起来,还得谢秦氏。多亏了那三年有秦氏在爷身边照顾着,烦了闷了还给爷解个乐,这才能让爷今年科考入榜。我过来要和母亲说的,不是反对秦氏进门,相反,我想和母亲商量怎么风光地把秦氏迎进门。”
孙老夫人纳罕起来,前几天为这事,顾庭容可没少下脸,怎么突然转性了?
孙老夫人试探着说:“不过纳个妾而已,你喝她杯茶,把人领进后院住着就是了,要什么风光。”
“话不能这么说。妾室虽然身份低贱,可秦氏不是普通的妾室。正如我刚才所说,三年前爷去老宅读书备考的时候,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光靠这个小厮一人,哪里能安排好爷的生活起居?多亏了秦氏悉心照料,日日不离身,她这是代我们照顾了爷啊。再往大了说,爷今年科举能中,全是秦氏的功劳!”
三年前,顾庭容刚嫁进孙家。
没有想象中的洞房花烛夜,而是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跑来告诉她,次日他就要动身去临江老宅,之后专心在那里读书,他要在下一届科举中一举高中。
然后他睡在了书房,她独自一人过了个新婚夜……
她当时想,夫君这样上进,她作为妻子,应该支持的。
他一走就是三年,而她为他守着孙府,用自己的嫁妆贴补孙府嚼用,还源源不断地给临江老宅送银子。
却原来,她送去老宅的那么多银子,是养了一对狗男女!
“这是怎么说的,主要是靠谦儿自己用功。”孙老夫人眸中闪过怨怼之色。
要不是秦氏经常缠着谦儿,占用谦儿的读书时间,今年的科考名次怎么可能这么靠后?他不责怪秦氏就不错了,怎么还成秦氏的功劳了?
顾庭容看出了孙老夫人神色不悦,猜到她心里不满什么,她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
上一世孙老夫人和秦氏因为要一致对付她,所以抱团了。可这次,她就拆了这个团!
“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个大功劳便是她为孙家生了个儿子,让我们爷有后了。虽说秦氏日后是妾室,那孩子就是庶出的。但在我眼里,其实嫡出庶出都是一样的,他可是爷的第一个孩子呢。”
孙老夫人的脸色又是一沉,他们孙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他们也是讲究嫡庶之分的。正房还无所出呢,妾室怎么能先生了?到时传出去,他们孙家少不得会被人议论一通。
就是因为这一点,孙老夫人起先是不同意秦氏进府的。架不住儿子态度坚决,苦苦哀求,她才答应了下来。
这根刺仍然梗在她心里,但凡提起来,她就要怨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