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倚吟便是如此之人。
“我之前途经扬州,那扬州瘦马吟诗弄月吹拉弹唱还能一赏,这岱山的姑子,可真是让人半点不敢靠近。”倚吟笑道。
转而看向萧玉京,“听闻将军早年驻守云中一带,江湖人都道云中婆姨技艳一绝,不知可曾去亲身感受过?”
萧玉京冷眸扫过去,“倚吟公子见多识广,萧某从未听闻过。”
“我就随口问问。”倚吟尴尬地笑了,自知说错了话,低下头专心吃饭不再言语。
可心中却并不信萧玉京回听都没听过。
据他所知,那些个婆姨的恩客就是军中人。
不过他也知道,温仪景不爱听人这个角度提及女子,哪怕是风月女子,她也不喜。
是他一时嫉妒,犯了糊涂。
也是在那观中待了这许久,近墨者黑,听多了那些人的污言秽语,高高在上地品评那些女子。
自以为回来说话收着,却还是丢了分寸。
温仪景的确脸色沉了几分,“倚吟,吃过饭无事便回院中练练剑。”
倚吟闷闷嗯了一声,“你别生气,我以后会注意分寸。”
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萧玉京。
他虽然说话过了分,可萧玉京说没听过,更是睁眼说瞎话,温仪景定然更不喜。
倚吟吃完饭,说了一些观中常客,便识趣儿地消失在温仪景眼前了。
萧玉京则留下来给温仪景煮茶。
院中只有夫妻二人,萧玉京语调很轻,“婆姨之事,我自也知道的,世道艰难,女子生存不易,谋生手段罢了,军中将士去只要没闹出人命,我便没管过。”
他去没去过,太后娘娘心中自有判断。
萧玉京当那是银货两讫的各取所需,难言对错。
而他,还是其中受益者,也是在不好管。
温仪景毫不意外地笑了,却是道,“刚才你那般义正言辞,我还真以为不曾听过呢。”
萧玉京不语,只给太后娘娘递上一杯热茶。
在他的地盘上做生意,他怎么可能不将那群人查个底朝天。
“萧家生意遍布九州,风月一行占了几分?”温仪景挑眉笑问。
有可怜女子的容身处,也有无辜女子的人间炼狱。
萧玉京又是哪一种?
他手下的人,又可否会阳奉阴违?
萧玉京:“婆姨,瘦马,船娘,小倌,皆有之。”
姑子一事,早有耳闻,虽不信神佛,却也无意染指到此。
他也做不到事事过问,也不知那其中是否真的有人阳奉阴违。
家中生意从他带兵之后就不再过问,出事之后更无心理会。
只是当年却也是定了规矩。
温仪景挑眉,“还有小倌儿?在何处?”
她仿佛来了兴致,一点都没有责怪倚吟无状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