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雪……

完全没听过的名字啊。

但是，心里的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猗窝座呆住了，哪怕是砍进脖子里的刀也没能让他有所反应。

黑死牟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只是一瞬间的愣是，就被刀切进了脖子，陆拾只需要轻轻用力，就能将这两位上弦的头颅取下。

胜负……已分了。

五秒。

陆拾并没有松懈。

哪怕是马上就要终结这场战斗，他的手也依旧紧紧抓着刀柄。

他不知道这两位会不会还像原著当中那样，断了头之后还能坚持战斗，但他至少要先将他们的头取下来，才能确保暂时的安全。

然而。

“铮——”

一声清脆的琵琶声响彻整片树林，陆拾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上的两把卡在恶鬼脖子里的刀突然之间轻了许多。

然后他踉跄了一下，两把刀砍在了空处。

原本已经大局已定，随时会授首的两只恶鬼，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陆拾的眼前！

回想起刚刚的声音，陆拾眉头蹙紧。

“鸣女……”

他随手丢出炎切，将一只藏在树上的眼睛贯穿。

“空间能力，真麻烦啊……”

——

无限城。

琵琶声之后，黑死牟和猗窝座出现在此处。

鸣女端坐在不远处，微微躬身行礼：“黑死牟大人，猗窝座大人。”

没有回应。

猗窝座正在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死牟也是看了一眼手中的虚哭神去，然后转身离开。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刚才战斗，是他输了。

真是苦涩啊，明明都发过誓了，说是绝对不会再输给缘一之外的任何人，结果事到如今，却还是败在了其他人都剑下。

他没有训斥自作主张将他和猗窝座接回无限城的鸣女，毕竟如果没有鸣女，他连站在这里品尝失败滋味的机会也没有。

这不是逃跑——他这么安慰自己。

这不是逃跑，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那个小鬼还活着，他们就一定会还有下一次的战斗。

鬼与鬼杀队之间，还有命运的一战。

到了那个时候，他不会再败。

鸣女伏下身子，恭送黑死牟离开，然后看向猗窝座，这位上弦之贰面目狰狞，口中一直在念叨着一个名字——恋雪。

那是谁？

鸣女并不清楚，但他知道猗窝座的状态不太好，现在大概只有无惨大人能够帮到猗窝座。

但是这种状态下的猗窝座……会被无惨大人清除掉的吧？

那样的话，本身战力就不足的上弦又要残缺了。

思虑过后，她还是没有当着猗窝座的面呼唤鬼舞辻无惨，而是先将猗窝座送走，才开始呼唤无惨。

“无惨大人，有急事禀告。”

无惨掌握着世间所有的恶鬼，只需要一个念头无惨就知道恶鬼们在想什么，只是他平常不怎么使用这个能力，毕竟天下恶鬼太多，一直被一群低等生物在脑子里吵来吵去，无惨也受不了。

但是上弦是不同的，拥有主动呼唤无惨的权利。

三秒钟后，无惨的回应传进来鸣女的脑中。

“打开无限城。”

“是。”

无限城打开，无惨漫步走进来，身上还穿着一身裙装——他平时会使用各种样貌隐藏在人类社会，当然也包括女人。

“出什么事了？”无惨问。

鸣女低头：“你吩咐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然后呢。”无惨点点头，“我记得我是安排黑死牟和猗窝座去将他抓过来的吧？”

“黑死牟大人和猗窝座大人败了。”鸣女说。

“……”

死一样的沉默，一股阴冷的威压横压下来，鸣女连头都不敢抬，就这么趴在地上。

良久，无惨冰冷的声音响起来：“败了？”

“是。”

“二打一？”

“目标身边还有一个老者，是前任的水柱。”

“那也不应该败了。”无惨的声音像是寒冬的冷风，“他们俩一个上弦壹，一个上弦贰，打不过一个小屁孩和一个老头子？”

“……”鸣女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

无惨捏了捏眉心：“他们两个人呢？”

“黑死牟大人回了道场，似乎是闭关了，猗窝座大人……”鸣女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无惨受不了婆婆妈妈，眯起眼睛看着她：“猗窝座怎么了？”

“他精神受了一些刺激，整个人浑浑噩噩，像是丢了魂魄一样。”鸣女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这不算欺骗，无惨自然也察觉不到。

他冷哼一声：“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上弦也需要更新迭代了，堂堂上弦壹和上弦贰，居然打出这样的战绩……”

他摇摇头，看向鸣女：“那人在哪？我亲自去一趟。”

鸣女的身子伏得更低了：“他发现了我，破坏点了我的眼睛，我已经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

无惨没有说话，鸣女的心不断下沉。

突然，鸣女的视野里多出来了一双脚，她感觉头发一紧，紧接着脑袋被拽了起来。

无惨扯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冷声道：“鸣女，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份。”

鸣女咽了口唾沫，颤抖着说：“上弦……叁。”

“你作为上弦叁，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啊！？”无惨说着，把鸣女的脑袋摁在地上，反复蹂躏。

鸣女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不断重复着“抱歉，无惨大人！”“我错了，无惨大人！”

凄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无限城。

不知道过去多久，无惨送来了鸣女的头，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

“给你一次机会，鸣女，找到他，通知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