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吃几口,你身子若倒了,咱们这个家可如何是好?迟早被谢瑾吃干抹净。”
严永升叹息一声,现在身子没倒,也快被谢瑾吃干抹净了。
若是别人相劝,他这粥定是不肯吃的。
但看到严春如此期待的眼神,他拒绝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严永升拿起勺子,堪堪吃了半碗粥。
“爹,这些织工不做了,我们还可以找别的织工,谋州没有,我们就去外地找,总能将那一批布按时交货的。”严春道。
这几日,严家的织布工,突然全部罢工不做。
严永升猝不及防,怎样劝说,那些织工都不为所动。
而就在前一阵子,严家刚和几家签订卖布契约,涉及的数量以及金额巨大。
若能按时交货,严家会大赚一笔。可若不能按时交货,违约的金额,会将严家压垮。
这些织工都在严家做工多年,突然一齐离开,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严永升派人调查,发现所有织工竟然都被人威胁,若继续为严家织布,将家破人亡。
严家无奈了,此时此刻,已经无人再敢为严家织布。
距离交货日期只有十日,现在就算将以前的织工全部找回,也不可能如期交货。
更何况,根本就没人回来织布。
严永升绝望了,此时再四处招募织工,根本来不及。
严家破产在即,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严永升摇摇头:“春儿,你带些银子,和你大哥去外地寻你的舅舅吧,现在家中财产,能带走多少,算多少。”
“我不去,爹,我要和你一起面对。”严春当即拒绝。
“春儿,你就听爹这一回。”严永升眼底快要涌出泪来。
“我不。”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老爷,有人送信给您。”
管家将信送到严永升手中。
严永升此时心中还在为严春担忧,他随手打开书信。
信中写着,刑部侍郎蓝青邀他明日到玲珑茶楼一见,而且让他莫声张。
严永升一惊。
刑部侍郎?
这段时间,诚王和刑部侍郎蓝青来到谋州,他自然是清楚的。
可是,蓝侍郎为何会见他?
他家虽然在谋州算的上富贵人家,但在刑部侍郎面前,根本不够看。
“送信的人呢?你可好好招待了?”严永升突然看向管家。
管家一懵。
意识到,这封信的来源,必定非同一般。
不然,老爷不能有如此大的反应。
“送……送信的人,将信送到,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严永升沉默了,他捏着信,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爹,什么人的信?是不是谢家?我早就猜到,这次给我们家签订契约,又抢走织工的事,一定是谢家做的。谢家来信做什么?”严春满面怒容。
严永升看着严春。
严家遭此大难,这其中虽然看不到谢家的身影,但严永升知道,必定是谢家所为。
他摇摇头:“不是谢家的书信,是刑部侍郎的信。”
严春一呆:“刑部侍郎来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