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坐在桌边看热闹的平青云暗中啧啧称奇,低声向五弟、六妹道:“这老和尚内力不容小觑,待会动手,一定小心。”朱大海和张小妹道:“知道了,四哥。”
那铁剑叮的一声插在木板上,霍在坤趁机拔起,眉飞色舞道:“好一招少林伏虎手,大师果名不虚传,弟子佩服佩服。”大声起哄叫好。不量所用的他自己最得意的一门武艺之一追风掌功,竟被霍在坤有眼无珠的识成了少林伏虎掌,马屁显是拍在了马掌上,不量大师不免眉头一皱,
金剑门、铜剑门众弟子武艺平庸,适才不量大师拍掉铁剑的那一招追风掌功更是瞧都没瞧清,不禁一头雾水。起初稀稀落落的附和叫好,不一刻,二楼上突然轰然鼎沸起来。佟不一心下骇然,自己距不量大师如此之近,也未看出他如何出的招,对不量大师既敬佩又忌惮,心中暗暗叫苦。两人赤手空拳相斗起来,斗得数招,佟不一明显处于下风,若不是不量有意相让,佟不一早是其手下败将。
原来不量大师乃少林寺得道高僧,少林寺为千百年来中土第一古刹。少林派僧侣众多,高手如云,叶大根深,自古以来就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派,只是这几年,被后起之秀太极派迎头赶上了,第一之名这才旁落。少林寺现有明、不、觉、普四代僧侣。不量是明玉大师的弟子,少林方丈明远大师的师侄,为少林寺数一数二的高手,在武林中也是威望崇高,人皆仰之。
突然之间,数枚飞镖闪电般激射向不量大师的面门。不量心下一惊:“好快的镖法。”双掌劲力将佟不一往后一推,鼓起大袍卷住飞镖,消去劲力,向下一甩,六枚飞镖呈直线,依次钉在木板上。
发镖之人自是张小妹,只听她甜笑道:“什么狗屁大师,黑白不分,是非不辨,不过是受了他人的蛊惑,便不知东西南北,我看真是不害羞,大和尚,我说的对不对?”言罢格格而笑。
不量大师双手合十,垂眉道:“女施主是误会老衲了。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老衲心中自有一杆公道之秤,孰是孰非,也分辨的清楚。数月之前,梁老前辈与霍老前辈派门下弟子去少林寺下了请帖,请老衲主持公道,要回铁剑和剑谱。老衲深思熟虑,答应了请求,今晨才和梁老前辈、霍老前辈见上了面,便随之来,绝无半点贪念作恶之私。女施主如此评价老衲,岂不是空穴来风?”言罢不住摇头,似在忏悔。
平青云手拿判官笔,走了过来,对不量道:“眼见未必为实,况道听途说耶?在下才疏学浅,今日就在大师面前班一下门,弄一下斧,讲一个小故事:孔子穷乎陈、蔡之间,藜羹不斟,七日不尝粒,昼寝。颜回索米,得而焚之,几熟。孔子望见颜回攫取其甑中而食之。选间,食熟,谒孔子而进食。孔子佯为不见之。孔子起曰:今者梦见先君,食洁而后馈。颜回对曰:不可。向者煤室入甑中,弃食不详,回攫而饭之。孔子曰: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弟子记之,知人固不易矣。,大师可懂的什么意思?”
不量道:“这位施主言之有理。”梁玉尊道:“大师不要听他之乎者也的掉书袋,纯粹一派胡言。”又指着朱大海、张小妹,恶狠狠道:“这三人都是佟不一请来助拳的,全不安好心,昨天我们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吃了个好亏,大师可得替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