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破落院子外,白清珑拖着经脉寸断的残躯,一寸寸的往玲珑阁挪去。
“听说定国侯府通敌叛国,满门抄斩,行刑日就在今天。”
“嗯,将军已经出发了,行刑人就是将军,看这天色已经快了吧!”
“可怜了冰夫人了。”
“我听说,冰夫人都哭成了泪人,昨天将军安慰了老半天呢”
“哎,只是冰夫人知礼守己的很,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为难将军呢,怪不得将军爱的紧!”
脑海里的弦儿突然就断了,滔天的情绪涌上来,白清珑不知哪儿来的力道,推开哭的满脸泪痕的不离不弃守着她的衷心丫鬟小月,踉跄着脚步冲进了玲珑阁。
玲珑阁乃是将军夫人居住的地方,也是她与他曾经恩爱流连的住处,如今这里早已经面目全非。
一个月前,定国侯大寿,御前侍卫突然冲进了府内,查出了定国侯与北疆皇帝私自通信的证据,而信上的联络人,正是定国侯的小儿子,如今在边疆的安少诚。
皇帝震怒,将定国侯一家打入打牢,一个月后问斩,但是皇上有令,谁若敢求情,赐予连坐治罪。
她的庶妹白雁冰却在她绝望的时候告诉她,审查此案的人正是新上任的吏部尚书她的表哥林宇祺,她可以她表哥开通一面,寻蛛丝马迹延后问斩,但是条件是要她甘愿降为妾室,并且为了打消将军的怀疑,还要与管家私通。
百般折磨与挣扎,她到底是答应了这无理的要求。
几天后,白清珑与管家被捉奸在床,她的相公华将军搂着白雁冰亲眼目睹。
她二十多年修习的武功,一朝尽废,脊骨断了不知多少根。
她从高高在上的主母沦落成了一个人人可以打骂的低贱奴婢,饭是嗖的,水是冷的,衣是薄的,这是生生要把她折磨死。
强撑到现在,就是为了听到外祖安全的消息,结果呢?
就在她马上要冲进院子的时候,被玲珑阁的嬷嬷一个巴掌拍倒在了地上,“夫人吩咐过了,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不许您进这个院子,否则就让我们给您打出去。”
白清珑捂住已经红肿的脸颊,高声喊道:“夫人,夫人,求求您,让我见见你。”
只见一个身着碧水衣衫,容貌秀丽的丫鬟步了出来,神情不屑嘴角浮现一抹讽刺:“清珑贱婢,原来您是将军夫人,可以称我,如今你只不过是个奴婢罢了,还敢称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将军府没规矩呢!来人,掌嘴,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听着“啪啪啪”的掌嘴声,铃兰心中痛快无比,自己本来是白清珑带到将军府的丫鬟,谁知道她善妒,死活不肯让将军纳了自己,幸亏自己不傻,早早弃暗投明,想到夫人答应自己的事情,嘴角的笑容加深,目光中更是阴狠了三分,“给我打,狠狠的打。”
白清
珑执着的望着那扇门,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抓住自己的嬷嬷,使劲的冲了进去,用额头,拳头狠狠的撞着,“夫人,奴婢知道您在,求您开门,求求您。”
漆红大门打开了,身着一袭红色绣着鸳鸯花长裙的白雁冰走了出来,她手中抱着一只纯白的小猫,白皙纤细的十指不断的抚着小猫的背部,神态优雅迷人,与地上落魄不堪、神情狼狈的白清珑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大寒的天气,在这院子里吵什么,把我的小玉儿都给吵醒了。”神情慵懒,嗓音迷人,只那目光中隐隐透漏着几分狠厉。
她铿锵有力的问,“夫人,奴婢已经答应您的所有要求,求您开恩,求您开恩”白清珑使劲的往地上磕头,本就流血的额头,更是鲜血淋漓。
却只听白雁冰冷笑一声道:“姐姐,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他们在一个时辰之前已经被斩首示众了。”
闻言,她只觉脑袋“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