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们这次的阴谋未能得逞,接下来必然会有更加狠辣的手段。”
晏菡茱前世虽未亲身经历,但从过来人的叙述和书籍中的记载中,亦能感受到当时的惊心动魄。
她曾暗自庆幸,庆幸纪胤礼当时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官,没有资格卷入那场风波。
否则,以纪家如今贫困潦倒、权势尽失的境况,一旦涉足其中,便免不了身首异处,最终沦为荒野饿狗的食物。
面对老夫人的忧虑,晏菡茱并未透露,关于对端王致命一击的计划。
因为此时说出来也于事无补,而且她也不打算提前揭露未来的种种变故。
她不愿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谨言慎行,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晏菡茱保持缄默,并不意味着晏芙蕖也会选择沉默。
然而,在此时此刻,晏芙蕖认为那件事情发生在秋意渐浓的季节,不妨暂且抛诸脑后。
待她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凭借药材生意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后,正值秋风送爽之际,再为纪胤礼精心策划一番,助他建立赫赫战功。
晏芙蕖细致地扳着手指,计算着时日。不久之后,连日的阴雨天气将使得药材价格不断攀升。
就在这关键时刻,芒种带着一丝愠怒,从外头跨步而入,“少夫人,将军已前往正院。”
晏芙蕖微微一怔,然后用温和的语调回答:“将军若愿前往,便随他心意。”
芒种撅着嘴,语气中带着不满,“少夫人,您实在太过仁慈。纪夫人竟然将一个低贱的货色打扮得光彩夺目。她自己不购置新装,却偏要为那桃红添置华丽服饰。”
“明眼人知道,那不过是个用银两买来的玩物;但旁人却可能误以为她是纪家的千金。家中财务已捉襟见肘,少夫人您日夜操劳,而纪夫人却依旧挥霍无度。”
晏芙蕖回想起那天,晏菡茱可以随心所欲地购买数件精美首饰。
而她,却只能违心地宣称贤妻应当节俭,不可奢侈。
实际上,她内心深处渴望拥有那些璀璨夺目的珠宝。
“就让那所谓的扬州瘦马得意一时吧。”目前,桃红尚未有任何越矩之举,晏芙蕖不宜轻举妄动,以免损害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
芒种内心郁闷,由于家中银钱短缺,赏钱也随之减少。
她们这些下人,若仅靠月钱度日,手头都颇为拮据,大多依赖主人的奖赏来贴补家用。
“哎,少夫人,我真是为您感到不公。同样是为人妇,菡茱小姐不仅生活无忧,而且奢华至极。”
晏芙蕖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怨气。她算了一下时日,这位裴姨娘已经进入靖安侯府数日了。
想象着靖安侯府摇摇欲坠的景象,晏芙蕖心情愉悦至极,笑容满面地询问道:“芒种,最近可曾探听到靖安侯府的近况?那位裴姨娘是否仍无动静?”
芒种凑近一步,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容,说:“菡茱小姐身边的人似乎眼界极高,每逢向她们打探消息,她们总是狮子大开口,索要高昂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