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所想，流传千年万年，总是那几样，但至今没人能说清是怎么一回事。

莫没得爽朗笑道："好啦，好啦，不为难你了。"

说罢，莫没得正色道："修行分内外两大类，一是人身山河小天地，二是天外山海大天地。说的简单些，不能将人和天地分开，修道之人本身降世此界，受此界万物生养，故可看做一体。"

"内境修行，养气、练气、内视、脱俗、造神、融合、新生。在大框架内，一步一步登天而上，最终使得人身山河不输外界天地，等到二者契合相连，在行飞升之法。"

修道练气法门万千，不管金书玉箓，通天大道，还是皮肉野卷，旁门左道，最终所求都只有一个，长生久视，同天地不朽。

说着千秋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样的话修行应该是自家事才对，为什么说是"求"呢？"

莫没得只顾笑着摇头，一旁的贺俶真说道："有些事怕是求也求不来。"

"是因为期间过程并非那么容易，外界事物的影响远胜人力大小？"千秋又问道。

在他看来人之所求必然是自己远不能达到的境地，当下肯定是充满了不甘和无能为力，不然哪里需要求呢？

贺俶真说道："不只是如此，个人的机缘，造化，气运影响很大，修道之人行走天地间，每一步都像是撞钟，敲之必响，修为越高，声音就越大，牵扯的因果就越重，范围也越广。"

千秋接过话来问道："这个过程是不是就会影响到自己本身，接收到来自事物的反馈？好比敲击是行为，那响声就是结果了。"

一旁的莫没得略感意外，自己徒弟除开天赋不说，这推演心算能力一样出众。

自从压制梦魇后，千秋的一些天赋就开始逐渐显露出来了，虽然后面又被镇压十之八九，但并不影响其他事。

只听千秋继续说道："敲击方式不同，得到的回声也就不同，那么修道之人的言行举止，处世之道，修炼法门的不同，万事万物的结局和回应自然不同了，有好有坏......"

说着说着，千秋发现有些不对劲，好像扯远了，这和为什么是"求"来的好像没什么关系？

莫没得笑道："能想到这很不错了，想岔也没事。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修行是窃取天地气运，掠夺万物的逆天之举，所以求的是老天爷网开一面，得一线生机。是畏惧，更是礼敬。"

神算天机，至妙至玄，大道天衍，难以预测。莫没得抬头看着远处，那双眼眸似要洞穿世间一切。

他低声细语，"这天下可从来没太平过。"

这番话让有些千秋赧颜，以为说错话了。

莫没得看出他的心思，然后笑道："在师傅这边还是小心翼翼的话就很不好啦，而且你并未说错，正因为如你所说，行走江湖，我辈道义之士所在意事物才会越多，眼中可取者才会众多，这是好事。先前为师还怕你日后走错了路，所以才会讲一些行为规矩，现在看来却是多虑了，完全不需要。"

千秋作揖道："先生师傅，只是一人。"

贺俶真眯眼而笑，莫没得心情大好，走过去搀着千秋说道："今日讲解且打住，外境修行交由明日来说，眼下该让你修练了。"

千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徒弟还以为听着听着就能变厉害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