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成年轻的时候君子六艺亦是优秀的,骑马射箭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自从入朝为官后,每日的衙门事务令郑景成修习六艺的时间越来越少,就渐渐荒废了,
久了甚至忘记这些技艺的感觉了。青月将郑景成提起来飞跑那一瞬间,郑景成立刻就回想起年轻时骑马飞奔的快感,
只是这次的起跑还夹杂着更多的危机感,因为郑景成是完全处于被动状态的。
一开始郑景成还劝慰青月速度不要这么快,他不适应,但是青月完全不曾理会他,
他就这样被青月抬着飞跑了两个时辰,眼见着路边的树丛、石块从眼前快速掠过。
黎明时分,眼前的景物移动的慢了下来,郑景成知道,青月大概到了极限,再次开口劝说起来,
“郑大人平日里在衙门也如此管教后辈嘛?”
青月将郑景成放下来,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打坐休息,面对郑景成不厌其烦的絮絮叨叨,终是忍不下去了,
“青月姑娘为何如此说?后辈有考虑不周之处,本官作为前辈,
定然会出口提点一番的,如今我们户部衙门的年轻官员可是谦虚有礼的典范!”
“我相信,如果郑大人如在我面前这般唠叨,哪个年轻后辈都会快速习得谦虚有礼这门技艺的。”
郑景成还在自豪,听出青月话中不对,
“青月姑娘这是何意?”
“自然是表面意思。为了不再听到郑大人说太多说教,您说什么都会虚心接受,然后礼貌告辞!”
“青月姑娘这么说就太不礼貌了。”
青月话说完,郑景成的短须都气的颤动起来,指着青月好半天,
最终用他认为最没教养的话来指责她,但这对于青月来说就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话罢了,
青月睁开眼睛轻笑两声,终于从地上站起身来,
她慢慢凑近郑景成的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郑大人该不会觉得这句话特别的有威慑力,我应该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后悔,甚至不停地作自我检讨吧?”
郑景成听到青月的话,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就抬脚顺着原来的方向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他发现青月没有跟上,回头一看,立刻往回奔去。
青月竟然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看她动作,仿佛在努力的从地上想站起来,但是一直未果,
“青月姑娘?你怎么了?需要本官扶你起来吗?”
没听到她的回应,郑景成蹲下身凑近过去,才听到一个很低的声音,
“废话,郑大人这么多年的官场真是白混了,这么简单的察言观色都做不到。”
郑景成费劲的将青月从地上提起来,喘着粗气半句话半句话的说道,
“这等小事在官场也不需本官操心,青月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前一刻还生龙活虎嘲讽本官,这一刻突然又虚弱至此?”
青月没有答话,眯着眼看向前方,指着路边一块凸起的地方说到,
“郑大人将我扶到那边去吧。”
郑景成抬眼看过去,发现距离并不是很近,咬咬牙将扶着青月的姿势调整的稍微舒服点,就慢慢往那个方向走去。
凌晨的光线变化极快,从他们看到那块凸起,到走到那里数十步远的距离的时候,
模糊不清的凸起形状已经被照的十分清晰,上面还有刻字——梁安府届,
是界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