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人氏,到我们海州府城来干什么?”
陈凡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看起来不像既不像个读书人,也不像有钱的模样。
但头脸、双手露出来的皮肤看起来却是保养得很好,一看就有些奇怪。
这看门的兵士来来往往的人看的多了,久而久之眼光倒是颇为毒辣。
每天进城和出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看门的士兵也有限,来不及每个都去查看。
他们只会挑那些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的人检查一番。
还别说,这兵士的眼光倒还真是准,一眼就被他看出来陈凡的不同。
只是他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挑出了一个修士来。
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个折子来递给了那兵士。
那兵士打开来一看,上面写了几个大字,盖了一个大印。
那大字他虽是不认识,但路引的模样他却是知道的,而且里面的大印的样式也是眼熟。
“你是来干什么的?”
那兵士心里面兀自有些生疑,却是不肯放过陈凡。
这一下,陈凡心里也是有些恼怒起来。
自己这路引可是如假包换,是在荆州府城中,赵贾帮自己办的。
想不到这小小的大头兵,竟然不依不饶的。
伸手在这兵士腰间轻轻一碰,顿时那兵士如同泥塑一般,呆立在那里不能动弹了。
陈凡从他手中拿过了路引,揣进了怀里,施施然去了。
过了半晌,同伴见那兵士有些不对劲,跑过来一看,就看他站在那儿,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却就是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同伴心中奇怪,伸手推了他一把。
“轰……”
只见他身子一斜,竟然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哎哟……,哎哟……”
接着就听得他哼唧出声音来,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
“老黄,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了?”
“嘿,真是见了鬼了,刚才那穿粗布短衣的小子你注意没有?他伸手在我腰上一捏,我就觉得好似被叮了一口,全身麻木动弹不了,连声音都是发不出来。要不是你推我一把,我还不知道要在这儿站到什么时候呢。”
“这么邪门?”
那同伴朝城门里面看了两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慌之色,却哪里还看得到陈凡的影子。
“老黄,我说你以后对差事可别这么上心了,又不能多拿一文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嗨……,你小子说什么风凉话呢,我不就是想挣点外快,等会哥几个去喝点小酒么。”
那名被称作老黄的兵士在同伴的搀扶下慢慢的来到城墙根,坐下来边晒着太阳,边歇息。
陈凡却是早就穿过了城门楼,进到了海州城里面。
城里一进来,却就有着一股子淡淡的腥味。
不时的有人挑着担子或者推着小车经过。
抬眼看去,大半却是都装着鱼虾等海货。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海州城靠着海,自然是海产生意十分的发达。
城里面也不可能撒开脚丫子赶路,陈凡一直也没有断了对莫离的跟踪,此时他却是就在自己前面两里开外,和自己一样,慢慢的走着。
如此一来陈凡自是不用着急,也是一边打量着大街两旁的景色,一边闲逛了起来。
这海州府城倒是和陈凡之前去过的内陆城市有些不同,绝大部分的建筑都是石头砌成的。
不像是内陆的城市,建筑大都是木材建成。
“掌柜的,请教下,我看这海州城里的房子,怎么都是石头的?建这么大一座城池,得花多大代价啊。”
路边随便找了个鱼铺,陈凡一边翻看摊子上的海鱼,一边问了句。
那老板看也没其他人来买东西,倒也没有不耐烦。
“客官,我看你是从内陆的州府过来的吧?”
“哦?何以见得?”
“我看你脸膛白白净净的,哪里像是吹过海风的模样。”
“哈哈哈,掌柜的好眼力,倒是让你看出来了。”
“客官,你有所不知,咱们这镜海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风平浪静,但也有两个月,远洋的季风倒灌进来,海浪也是十分的吓人。海风湿气太重,又含有盐分,要是用木材建房子,要不了几年,就会被海风给吹朽了。”
“受教,受教……”
有道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海州府城对陈凡来说倒是有些新鲜。
陈凡走走看看,跟在那魔修莫离后面,倒还真像个游客。
“嗯……”
突然,陈凡心中一动,却是感应到前面的莫离一转身,进了一处大街旁的院子。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盐矿司。”
“盐矿司?他到那儿去干什么?”
陈凡却是想不到,这魔修莫离竟然进了衙门,还真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海州府靠着大海,盐业自然是十分的发达,远销吴国内陆不少州县。
“官爷,我是来求见盐矿使大人的,还请官爷通禀一声。”
说着话,莫离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东西,塞进了那门子手里。
那门子掂量了两下,原本冷冰冰的脸上带上了笑意。
“好说好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姓莫,莫非的莫,单名一个离字,离别的离,这是我的拜帖,还请官爷通禀一声。”
“好,通禀是没问题,不过盐矿使大人见不见阁下,我可就没法保证了。”
这门子收了重礼,不好不办事,但这事情成不成却不在他,他也先把话说在前头,别到时候盐矿使大人不见,这莫离埋怨他。
“那是当然,官爷通禀一声小的便已感激不尽,盐矿使大人见与不见,只能听天由命了。”
门子得了这个话,脸上带了笑意去了。
手笼在袖筒里,掂量了一下那块银锭子,心里面乐滋滋的。
只不过传个话,又不用一定要办成事,这也太轻松了。
“老爷,外边有个人来拜访,这是他的拜帖,请老爷过目。”
门子来到后堂禀告了一声,得了老爷吩咐,进了屋子。
那海州盐矿使是个白白的胖子,看了门子一眼,将面前的茶水端起来喝了一口。
“他说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
“这倒没有,小的好似也从来没见过。”
门子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