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武师看清楚了说话之人的模样,都是呆了一下。
“这姓徐的也太大胆了,就不怕落得和这狼群一样的下场么。”
“就是,刚才对付狼群的时候,也不见他冒头,这个时候却来打肿脸充胖子。”
“大家就等着看吧,我看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独孤一舟也是冷冷的看着陈凡,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很快,陈凡便弯腰钻进了帐篷里面没了动静。
不一会儿功夫,沈渃星也是一咬牙,第二个进了自己的帐篷。
她选择相信陈凡的判断。
狼群前来侵犯,也是陈凡第一个警觉,让大家伙提前有了戒备。
否则的话要是被打个措手不及,还真是有些麻烦。
况且就连他自己都是第一个回去了,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眼看大小姐也是回去休息,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起来。
“行了,大家伙各自回帐篷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秦万仞吆喝了一句。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清楚楚。
之所以他能提前让大伙做准备,防备狼群的袭击,这都是陈凡告诉他的。
他也是提着兵器,回了自己的帐篷休息。
剩下众人一看连大小姐和这一趟越国之行的主事人秦万仞也都回了自己的帐篷。
渐渐地也都是放松了下来。
这种情绪慢慢就在大伙之中蔓延了开来,刚才那一幕狼群被不知名的毒虫咬的毒发身亡好像也不可怕了。
一个个也都跟着回到了营地之中。
“大意,简直是太大意了。”
就留独孤一舟一人站在那儿,口中喃喃自语。
“就连最基本的警觉都是没有,就等着被那毒虫袭击吧。”
在心底里面,他对陈凡就是十分的抵触,根本也是不愿意相信陈凡的判断。
不过大部队都是留下来休息,他一个人也不好走,只是独自站在那儿,有些形单影只。
过了大半个时辰,已经是到了后半夜,山间露水重,天气也是越来越凉。
独孤一舟兀自在哪儿抄着手,跺着脚,不肯进帐篷。
除了巡夜的武师在火堆旁烤着火,关注着周围的动静,其他人都已经是进入了梦乡。营地之中一片静谧。
那三个巡夜的武师,看了独孤一舟孤独的身影也是有些好笑。
“你们看,咱们大武师怎么还不睡,冻得跟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你们没看出来啊,这独孤一舟和徐少侠别着苗头呢。”
“我看也是,原来老会长对独孤一舟那简直是礼遇有加,如今徐少侠一来,却是把他的风头都给抢走了。”
“我跟你们说,可不光是这样,你们看大小姐,原来成天也是和独孤一舟在一起,这两天怎么样?根本就不理他了,没事就去找徐少侠。”
“还真是,你不说的话,我倒还没在意。不过那独孤一舟眼高于顶,平日里就连话也不和大伙儿多说一句,哪里像徐少侠这么平易近人。我看他就该吃瘪,活该。”
几名巡夜的武师一边值守,一边聊着天,声音却是压得很低。
不管怎么着,独孤一舟还是大武师,一身的本事也不是他们可比的。
不过看着那几人烤着火,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不时的朝着自己这边打量,独孤一舟就算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不是什么好话。
“哼……,我凭什么就站在外面,就算是死,反正也不是死我一个。徐天鹏,你等着,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强忍着心中的尴尬,独孤一舟冷哼了一声,也是转身进了帐篷。
一夜无事。
“徐大哥,你怎么知道那毒虫不会来攻击咱们的?”
骑在马上,沈渃星颠儿颠儿的催动马匹来到陈凡身旁。
看向陈凡的一双媚眼中简直要冒出小星星来。
“我猜的。”
“哈……”
沈渃星身子一晃,差点没从马上栽下去。
“徐大哥,你开玩笑吧,咱们这么多人的性命,你要是没把握,怎么会冒这个险。”
陈凡看着小美女一脸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也是有些头疼。
“你想想,咱们在这儿休息了这么久,一个毒虫也没来骚扰,说明就没有问题,再者说了,这些毒虫来无影去无踪的,要是真想对付我们,就算是逃,只怕也没地方能逃,又何必杞人忧天。”
沈渃星将信将疑,却也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又找别的话头和陈凡攀谈起来。
有心想要躲开,却又不能撇下众人独自行动,陈凡只得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不时应付两句。身后的独孤一舟看在眼中,心中却是十分的窝火。
将手伸入怀中,捏着那三江商会的鼠须中年人交给他的锦囊,手指骨节都“咔咔”作响。
“这骆天明怎么还没行动,该不会是怕了吧。”
两界山中人迹罕至,在山中穿行了一个多月,众人却是连一个活人都是没有碰到过。
而山中的猛兽见到大队人马,也是不敢前来骚扰。
只是一个多月的风餐露宿,让众人看起来却都是有些邋遢。
也就沈渃星这个女孩子,对容貌十分的在意,每日还会洗脸,休息的时候也会在帐篷里用清水擦擦身子。
洗完了用油脂将裸露在外的皮肤细细的涂抹一遍。
其他的武师都是大老爷们,根本不会洗脸,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的。
脸上、头发上都是油腻腻的一片。
这倒不是众人懒惰,而是多年在外闯荡的经验。
山里面山风劲疾,要是将脸上、手上的油脂洗去了,吹不了几天,只怕皮肤就会皲裂。
要让他们和沈渃星一样,每次洗完都仔细保养,这些个大老爷们,谁会费这个力气。
倒是陈凡,根本就不怕这个,加上本就已经修成了金身,灵力稍稍流转,尘土无法加身,每日里倒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如此一来,沈渃星就更是粘着他了,其他人真是可以称得上是臭男人了,稍稍靠近一些,都是一股子老油味扑鼻而来。
两个月的功夫,她也不可能不说一句话,也就只有和陈凡能够说上几句了。
就连独孤一舟,原本一个翩翩少年,此时也是邋里邋遢的,和一个多月前陈凡初见之时简直是天壤之别。
看到陈凡如今依然和初入山时没什么区别,心中更是妒火大盛,恨不得将陈凡咬下一块肉来,每日里看着沈渃星和陈凡凑在一起,对他简直是莫大的煎熬。
“大伙小心了,前面就是鬼哭峡了。”
在前面带路的秦万仞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大家打起精神,一鼓作气从这鬼哭峡中穿过去,再走十多天的功夫,就到丽山县了。”
这几日,商队都是在山谷中穿行,此时这山谷却是越走越窄,放眼看去,眼前两座山峰在前面两三里的地方就快要交汇起来。
两道峭壁之中是一条狭窄的通道,看起来就像是一线天一般。
山风穿过这狭窄的峡谷,发出凄厉的声音,听起来就和鬼哭狼嚎一般。
行了有一炷香的功夫,众人到了鬼哭峡跟前。
这峡谷的宽度,只够一人穿行,马匹行在其中,虽然不至于被两边峭壁挤到,但只怕想要掉转头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