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第偷瞟了陈凡一眼,见他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也忍不住有些臊红了脸,好歹自己也喊他一声伯父,竟然是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人。
想想昨日自己和陈凡在秣陵镇城探听到的事情,了解了这背地里的龌龊,再看看吴老头如今这么一副道貌岸然,悲天悯人的模样,简直要令人作呕。
“二位爷,你们是慕容华的什么人,打听他做什么?”
“这你就甭管了,爷们闲的蛋疼,就想听听东家长西家短的。”
陈凡扔了一个金豆子给眼前这浪荡泼皮。
“二位爷可真是大方人,爽快……”
泼皮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大口,滔滔不绝起来。
慕容华往日里一桩桩一件件不堪的事情被抖露了出来。
“听说他最近走了桃花运,钓了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已经入赘人家做了上门女婿去了,这小子真是好运,往后可不愁吃喝喽。”
慕容华本就不是个稳重的人,和狐朋狗友们赌钱喝酒的时候,什么都往外说,这些龌龊事哪里瞒得住。
“哟,这不是王二少爷么,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到咱们家来啦,怕是饭还没吃吧,别急,我和娘子刚吃完早饭,下人们还没收拾完,我这就让他们把剩饭剩菜端过来,好歹给你,对了还有你这位难兄难弟,你们两个先填填肚子。”
慕容华一露面,就像是斗鸡似的,毛都炸起来了,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
“都来啦,来了就好。”
王光第看了看陈凡,心中也有了底气。
陈凡早就说了,让他自己拿回自己的东西,自己把脸打回去。
到了吴家,陈凡真是一言未发。
吴家一家四口,看着王光第这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没由来的一阵发慌。
“伯父,刚才我也和你说了,我大哥完全是诬陷我,说我不孝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所以说贵府退亲也是站不住脚的事情。”
“王光第,如今我已为人妇,我和你根本就不可能了,你想都不要想了。”
这种被人争来争去的感觉还是很好的,不过既然有了丈夫,那还是得表明自己的立场,吴秀忍不住觉得自己还真挺高尚的。
“放心,我可不是为你来的。”
看着吴秀的这番做作,王光第也是有些鄙视自己,往日里怎么就没看出来她是这种人呢。
“贤侄,我已经许给你十两银子,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了,多一文钱也是没有了。”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父女两个争先恐后的表态,简直是太把自己当盆菜了。
“伯父放心,你这钱我一文也不要。”
开玩笑,堂堂两个修士,难不成还被人十两银子打发了么。
“我这一趟来,是要告诉你们,这亲事,你们是没有理由退的,要退,只能我来退。”
“什么?”
吴秀一下站了起来。
“王光第,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老娘哪点配不上你。看看你这穷酸样,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贤侄,你这么做可就不上路子了,我吴家可是大户人家,明明是你不孝在先,我吴家的闺女清清白白的,可不能嫁个不孝之人。”
“哦……”
王光第似笑非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来,递给了吴员外。
“伯父,这是我写的退亲文书,你先看看再说。”
吴员外一脸的狐疑,拿过那张纸看了两眼。
“爹,还跟他啰嗦什么,把他们两个打出去就是了,竟然欺负到咱们家头上来了,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吴员外本来还是一脸的不屑,看了两眼顿时脸色一变,一阵红一阵白的。
“爹,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说话。”
吴员外双手一动,就想把那张纸撕碎,但想了想又没有动。
“唉……,你看看吧。”
说罢将那一纸文书递给了吴秀。
吴秀接了过来,看了两眼顿时脸色也是大变。
“你……你怎么知道了?”
“哼,你们也不看看,贵府的姑爷是个什么货色,你怀孕的事情,我看如今只怕秣陵镇已是妇孺皆知了。”
“你胡说……”
吴秀脸色一红,尖叫了起来。
“姓王的,你不要血口喷人,这种没凭没据的事情,你也敢攀扯。”
“无凭无据?慕容华,我问你,怡红院的芳姑娘你熟吧。”
“你看看,我手上这张银钩赌坊的借条上面可是你画的押?”
“我听秣陵镇的孟郎中说,刘捕头养的外宅上个月有了喜找他把脉,她前脚走你后脚就去药铺抓了打胎的药,你别跟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也有了身孕吧。”
这一句句话说来,直把慕容华说的是脸色煞白,一屁股跌坐在地,神情呆滞。
“来人。”
吴员外大喝一声,门外进来几个庄客,看模样身形粗壮,手持棍棒,一看就不是善类。
“二位污蔑小女的名声,这事今日可不能善罢甘休了。”
陈凡倒是有些诧异的看了吴员外一眼,想不到这老头倒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伯父,请看……”
就看王光第站起身来,伸掌在身旁茶几上轻轻一击。
“咔嚓”一声。
整个茶几塌了下去。
在场的除了陈凡和王光第二人都是惊呆了。
这茶几可是用南海铁梨木做的,别说人了,就是熊瞎子一掌也拍不垮啊。
“我忘了说了,如今我已开启了灵根。这正是我来退婚的第三点原因,凡鸟岂可与鸾凤相配,草蛇怎能和真龙相伴。”
吴员外和吴秀父女两个面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