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陈凡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我已经死了？变成了鬼魂？”
现在这情形太过诡异，根本已经超出了陈凡的认知范畴，这是陈凡唯一能想得到的解释。
“这厮是个饿鬼吧。”
眼前的黑衣人已经翻身爬起，盯着陈凡，一幅随时要扑上来的样子，双目闪着寒光，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慢着。”
陈凡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喝了一声。
“你我无冤无仇，同是孤魂野鬼，何必自相残杀。”
黑衣人一楞，倒是停下了脚步。
陈凡感觉自己的话好似起了些作用。
“我今日才命赴黄泉，成了鬼魂，无心和你争斗，只想早日投胎，你我何不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别过？”
黑衣人嘴角一动，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突然开口说起话来，声音低沉沙哑。
“好啊，我生前是饿死的，死后也是个饿死鬼。不如你折下一条手臂来，让我吃了，我就放过你。”
陈凡自小一个人讨生活，哪里会随随便便就轻信别人的话，不过表面上做出了沉吟的模样，好似在考虑黑衣人说的话。
“你也看到了，刚才你被我咬断了一根手指也没有受伤，不疼不痒的，即便是折下一条手臂，很快也会长出来，你还犹豫什么呢？”
看到陈凡的模样，黑衣人心中一喜，以为陈凡被他说动了。
“我做鬼已经多年，知道许多隐秘，你若是答应了，我便把这些经验都说与你听，你也可以避免不少弯路，躲过不少凶险，你看如何？”
“我……我……，你没骗我吧？”
陈凡也不回绝，只和那黑衣人打着太极，想要多套出一些话来。
“你看我像是说谎的人吗？”
黑衣人努力挺了挺胸膛，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来。
“这厮定然不是什么好人，一见面就攻击我，心里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可不能上了他的大当。”
陈凡心中念头急转，想着对策。
“这厮定然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想要诓骗我。他一上来就咬掉了我的小拇指，如今又想要骗我条手臂吃，里面定然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
“对了，我刚才吃了他一块肉，好像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一些，这其中……”
盘算了一会儿，陈凡心中有了定计。
“你……你能说话算话吗？”
看起来陈凡一付被说动，但又有些担心的模样。
“当然，当然。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冲突，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我发誓你把一条胳膊给我之后，我立刻就走，要是再对你不利就不得好死。”
黑衣人大喜，赶忙赌咒发誓，巴望着陈凡能下定决心。
“切，你都说了是个饿死鬼，还能怎么不得好死。”
这黑衣人的话在陈凡心里一点可信度也是没有。
陈凡装作一幅沉思的模样，脸色变化莫测，眉头紧锁，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终于好似下定了决心。
“就依你说的吧，你可不能骗我。不过我狠不下心弄断自己的胳膊，你来帮我一把。”
“好好好。”
黑衣人大喜过望，一脸激动的模样，搓着手便要往这边走来。
“慢着，你不要动，我过去。”
陈凡连忙喝止，一脸不放心的模样，看起来神色颇为激动。
“好，听你的，别激动，我站这儿，你过来。”
黑衣人见状赶忙停住脚步，生怕刺激到陈凡，又改变主意。
为了让陈凡放心，甚至主动将双手摊开举在身前，以示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小动作。
“你别动，就这样站在那儿，我走过来。”
陈凡嘴上一边说着，脸上激动之色渐渐消去，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一边小心翼翼的往黑衣人方向挪着脚步，一边还卷起了左手的袖子来。
“好好好，慢慢来，慢慢来，你放心，待会一点都不会疼痛，而且过不了多少时候，你的左手便又会长出来了。”
黑衣人看着陈凡的动作，一颗心都欢喜的快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了，眼看着大事将成，这辈子谋划的事情快要有了结果，说话的声音都快要控制不住有些颤抖。
“慢慢来，慢慢来，这小子已经上钩了，一定要稳住，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黑衣人在心中提醒自己，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饶是如此，脸上还是有些僵硬，看着好像想要对陈凡微笑，但看起来就像是要哭一样。
陈凡一看心中更是警惕，这黑衣人显然是心口不一，心中还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要对付自己。
很快陈凡已来到黑衣人身前三步之内，黑衣人此时脸上激动的神色已然是按捺不住，脸颊微微颤抖。
“你……你不要慌，把手伸给我。”
陈凡将左手袖子挽到了胳膊上，往前一递。
黑衣人迫不及待，伸出双手便向陈凡胳膊抓了过来。
突然陈凡脚下一动，往边上一闪便躲了过去。
黑衣人太过激动，来势太猛，一下扑了个空，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脚下发劲，便要向前冲去。
陈凡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说时迟那时快，猛地往黑衣人身后一扑，伸出右手一箍，用臂弯便将黑衣人的脖子给勒住了。
“你……你……”
黑衣人又惊又怒，不过脖子被勒的紧紧的，说话都是困难。
陈凡左手一伸，臂弯处勾住勒住黑衣人脖子的右手手腕，这一下将黑衣人的脖子箍的死死的，怎么也挣脱不开去了。
一不做二不休，陈凡一张口，露出满嘴白牙，侧头便朝着黑衣人的耳朵咬了过去。
“啊……”
黑衣人惨叫一声，透露无比的惊恐。
这一下显然不是疼的，而是惊吓的，紧接着便剧烈的扭动起来。
挣扎之下，二人脚下都是站立不稳，扭打着摔倒在地。
不过陈凡左手箍着右手手腕，右手箍着黑衣人的脖子，两下绞在一起，根本就不给黑衣人挣脱的机会。
一张嘴巴也是停不下来，三两下将黑衣人的耳朵嚼碎，化作一股清凉的能量流入腹中，接着又是抱住黑衣人的脑袋啃了起来。
“住嘴……住嘴啊……”
黑衣人扭转双手朝身后想要去推陈凡，但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嘶吼。
陈凡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口一口的将黑衣人头上的皮肉咬了下来。
“啊……”
突然那黑衣人低沉的怒吼了一声，朝后猛地一推，从陈凡怀里挣脱了开去。
陈凡一呆，低头一看，黑衣人的头颅还好端端的被自己抱着，再看那黑衣人的身体，肩膀上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