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南方树木的“陈根委翳”,我们接下来讲“落叶飘摇”。这主要写的便是北方秋天的情景。
“落”,是一个读音很多的字,其读音有luò、lào、là、luō,形声字,秦小篆才开始出现。篆文字形是上下结构,上面的“艹(艹)”表意,表示与草木有关的;下面d“洛”表音,表示“落”的读音与此接近。其本义是指植物的花或叶子不堪霜雪的打击而凋零的意思。《说文解字》说:“凡草曰零,木曰落。从艹洛声。”意思是:草本植物的凋谢叫做“零”,木本植物的凋谢叫做“落”。由此可见,“落”的本义就是指木本植物的凋谢。古人在讲到草木凋谢的时候,一般都用“零落”二字,即“草木零落”,单独讲到“草”或“木”凋谢的时候,一般都分别用“零”或“落”字。今人的用法已不像古人那么严谨,“零”和“落”大多都被通用了。树叶掉落后,树枝上的树叶就会变得稀疏,也因此产生了稀疏、冷清的意思。《史记·汲郑列传》:“郑庄、汲黯始列为九卿,廉,内行修絜。此两人中废,家贫,宾客益落。”
后来不仅仅是树叶掉落,凡是从高处掉下来或是降下来都称之为落。苏轼《后赤壁赋》:“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再后来,从由高到低衍生出由盛到衰的意思,指衰落,衰败。《管子·宙合》:“盛而不落者,未之有也。”再后来,建筑物建成也称之为落成,建筑物所在的位置称之为坐落。房子都建在一起,所在范围或聚居的地方也称之为落,由此就有了村落的称呼。以上都是称作“luò”。
还有一种读音“là”,通常表示遗漏的意思或者是因为跟不上而处在后面的意思。另外的读音“lào”,和“落”(luò )的意思相同,都是掉下来,降低,停留,归属,受到的意思,只是比较口语化。至于“luō”的读音则比较少,主要形容人“大大落落”。
“叶”,其繁体字为“叶”,在古代叶和叶(xié)原本是两个不同的字。我们先说“叶”,其古字写作“枼”,最早见于甲骨文。在甲骨文中其字形是一棵树的形状,特意画出树叶的轮廓来表示树叶。到了春秋时期,像树叶的部分与树干分离成为“世”字。“枼”字的本义指树叶的意思。古人为了突出其意义,又在“枼”字上面加了个草字头,造了个“叶”,用来专门表示树叶的意思。
而十口组成的“叶”就在甲骨文中已经存在,读作xié,原是“协”的异体字,会意字,甲骨文的“叶(xié)”是上下结构:上部是表示众人的“十”,下部表示言语和谐的“口”,本义为众人协同和谐。后来变为左右结构,写作“叶”。后来出现了“协”,该字形也逐渐被一些地区用作“叶”的意思,简化后也就继承了树叶的意思。
“飘”,形声字,最早见于小篆。小篆的字形中,从风?声;“风”作形旁表意,表示其本义与风有关;“?(biāo)”作声旁表音也兼义,其本义是火焰飘飞腾起的意思。《说文解字》:“飘,回风也。从风?声。”本义是旋风、暴风的意思,表示的是即风回旋的样子。《玉篇》:“飘,旋风也。”后来“?(biāo)”演变成了“票”,简化时,“风”也简化为“风”,“飘”也类推简化为“飘”。由于风的作用,物体被吹得在空中摇动或飞扬,随风摇动或飞扬便成了 “飘” 最常见的引申义。白居易《长恨歌》:“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后来不仅仅指在风中,在其他的介质中,也称之为飘,所以就有了飘泊(同漂泊)、流浪的意思。由于风吹送的过程中声音、气味等也会随着风一起飘过来,所以有引申出(声音、气味的)传播、散发的意思。
“摇”,形声字,最早见于篆文。篆文中 “摇” 字写作 “摇”,从手,?(yáo)声。左边的 “手” 部,表示这个动作与手有关;右边的“?”是瓦罐的意思,同时表示读音;综合其义为手拿瓦罐晃动的意思。《说文解字》解释为:“摇,动也。从手。”这种摆动、晃动,多指用手或借助外力使物体来回地动。从物体的晃动引申为抽象意义上的动摇、不稳定的意思。《新唐书·狄仁杰传》:“本根一摇,忧患非浅。”在某些语境下,“摇” 还有上升、上扬的意思。如 “扶摇直上”,原指旋风盘旋而上,后用来形容上升的速度很快。
“落叶飘摇”描绘的是北方的秋天凋零的树叶随着西风缓缓飘落时的情景。这写的是北方秋天的景象。秋风萧瑟,草木随着霜露的降临,开始逐渐凋零,草木开始变色,很多乔木的树叶开始随着秋天的深入开始凋落,在瑟瑟秋风中飞舞飘摇,也形成了一种别致的风景。
这两句描写了南北方树木的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发生的不同的变化。从而从细微处描写了大自然的变化,春夏秋冬,自然界的万物也随之相对应的发生了变化。人们在细致的观察之中体悟天地之道;培养自己的心性,陶冶自己的情操;从而顺应自然,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