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没攻破你这燧峰堡,退甚兵?”
“不退兵?那干嘛要记住我,我又不会跑,你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不要躲得远远的,太远了喊得喉咙痛。”李嗣业没好声好气的答道。
“哈哈,有意思,我记住你了,到时候破了这燧峰堡才好给你留个全尸或者单独按你们汉人风俗给你立块碑,因为我们突骑施人也敬佩猛士,勇士。”
“哦?这样啊,那太谢谢你了,不过你们先破了这燧峰堡再说吧。”
“好。”
其实此刻天已快黑,深秋的西域一到晚上就将变得十分寒冷,作战了一天,尤西的部队明显有些疲惫。尤西作为将领,他一开始便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太轻敌,太急攻冒进了。他们一路战来,这上千里的路途,早已疲惫,而勃达岭燧峰堡上的安西兵则以逸待劳,充分利用已构建好的地势,抵挡住了突骑施人的第一天进攻。
尤西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他把向苏禄可汗的保证扔到一边,随即下令撤下攻城队伍,再离戍堡800步的位置安营扎寨,先养精蓄锐,等明日绕城查看,寻找到戍堡的薄弱点后再做决定。
这第一天下来,突骑施人因为不善于攻城,阵亡六七百人,大多数还是死在一开始阶段的毫无准备之下,而安西兵仅阵亡十来人,均为箭矢射中无防护的面部而亡。
反观苏禄可汗,他就比尤西更有耐心,他带领的八万骑兵奔赴拨换城之后,他不像尤西那样一到就迫不及待的攻城,他是先把拨换城围住,然后让兵士们安营扎寨,过两日后再攻城。
阿史那明见突骑施人终于退了下去,便命令将士们在戍堡城墙点亮火把,安排巡夜岗哨,以防止敌人趁夜偷袭。在守城方面,这些安西的将领还是很有经验的。
第二日一大早,尤西绕着戍堡远远的查看了好久,并没有发现理想的突破口,按他向苏禄可汗的保证,今日不破,他便要提头去见了。
好在这戍堡并不大,守城的安西兵并不多,尤西决定从前、左、右,三面同时发动进攻,这样的话可以极大的分散安西兵每一面的兵力。
尤西大手一挥,又是一千名突骑施人扛着二三十部云梯,举着盾牌向那戍堡小步而去。今日的他们吸取了前一日的教训,他们仗着人多,垫后的三千来人承担弓箭手为登城队伍做掩护,频繁向城墙上的安西兵射来。
李嗣业等人被突骑施人射来的箭矢压得喘不过气来,时不时有将士被密集的箭矢射中暴露于明光铠之外的部分,受伤的将士一下子增加了不少,好在都不是致命伤。
尤西的战术,使得登城队伍很快便摸到了戍堡城墙之下。为防止云梯再次被他们轻易推倒,云梯的顶端靠在离垛口尚有一尺多的位置,这样城墙上的安西兵就不太容易抓住云梯的顶端。
见登城队伍已到了城墙脚下,为防止误伤,尤西再次大手一挥,垫后的三千余人停下射击,做好随时向前接应的准备,毕竟那戍堡面积太小,交战的正面位置难于容纳几千人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