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眉头紧皱,她从云彼丘的院中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也不知道江湖中什么时候又出了这样一位武艺高强的年轻人。
她咬了咬唇,上一个这般肆意妄为的那个人,十年前被他们落在东海。
肖紫衿双手握拳,又来一个,李相夷死了,怎么又冒出一个武艺高强的少年。
他一看阿娩的样子就知道她想起了谁,可又有什么办法,江湖中只要出现一个武艺高强的年轻人,她就会想起那个人,就会派人去探查一番。
他就是这样,之前处处不如那个人,如今也是生活在那个人的阴影之下。
送别肖紫衿,乔婉娩转身回到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个熟悉的锦囊。
她不敢置信的快步上前将其拿起,眼眶一下就红了起来。
她意识到什么,猛的将屋后的窗户打开,直接向树上看去。
没有人。
她以为,她可以在这,看到那个熟悉的少年。
乔婉娩紧紧拽着手中的香囊,不对,这香囊的厚度不对,像是有什么东西。
她拉开香囊,十年前她装的香草已经化为了灰迹,灰迹间有一张纸。
她颤抖的将信件拿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
“十年前,吾于东海之滨,遇一红衣少年。少年身负重伤,即濒危。弥留之际,嘱吾将一香囊送至四顾门。奈吾家贫事繁,迁延之间,竟忘却此事。直至今日,方得闲暇,遂往送之。
彼人亦有言语,托吾转达,其言曰:吾心性未臻成熟,屡伤姑娘之心。李相夷早觉己非良配,本欲与姑娘决绝,然东海之战猝至,不及与乔姑娘详言,便仓促出战,竟殒命于东海。相夷心怀愧疚,自知此生有负于乔姑娘。唯愿乔姑娘能觅得良人,托付终身,绝无来生再续之约。”
一时间乔婉娩泪流满面,她颤抖着将信件和香囊一同拥入怀中,虽然信件上的字迹十分陌生,但她知道是他。
乔婉娩看着信上新鲜的墨迹,露出一个苦笑,他自己都不曾注意过,在写李相夷三字之时,总是不自觉的会将夷的最后一笔勾起。
他还是在怪她,他不愿意回来,他说他死了,连阿娩也不叫了,更是绝了来世的念想。
不过,这样也好,乔婉娩松了一口,她摸了摸手上的手镯,她心中之人早已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这样,她也可以心无旁骛的嫁给紫衿了。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她就放心了。
*
李莲花没有回普渡寺,直接回了山下的莲花楼。
还没走近就闻到了烤肉的香味,他勾了勾嘴角,他就知道这人定是回了莲花楼。
“你回来了,事情办好了没?”
李长天听到脚步声,抬头便看到李莲花神色温柔的看着自己。
火光映照下,李莲花看到李长天一袭黑衣正坐在火堆前烤着一只兔子,长天的脸额外好看,李莲花心中泛起一丝波动,他走上前想要抱抱他。
“李相夷,你们俩一身夜行服,做贼去了?”笛飞声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
李莲花脚步一顿,下午不见踪影的人,怎么现在在这里。
真碍事。
李莲花想了想,将怀中的手册丢给他,还是早点打发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