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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把最后一份临期关东煮扔进垃圾桶时，冷柜发出濒死般的蜂鸣。711的红色招牌在暴雨中晕染开来，顺着玻璃门往下淌，像有人用蘸血的毛笔在给黑夜题字。

收银台前的监控屏幕闪过雪花，第四个画面突然跳转到黑白影像——那是他十分钟前整理货架的录像，但画面里的自己正在倒着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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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门滑开的瞬间，潮湿的铁锈味混着雨幕扑进来。穿灰色卫衣的男人像从旧胶片里剪出的残影，卫衣兜帽下的阴影里，隐约可见嘴角有道缝合线般的疤痕。

"要加热吗？"林深接过对方手里的冷冻披萨，触感异常湿冷。男人右手始终插在口袋，虎口处蜈蚣状的疤痕从袖口探出头来。

扫码枪的红光扫过条形码时突然剧烈闪烁，男人布满老茧的手突然按住机器："你听说过三分钟误差吗？"

显示器上的"12.9元"变成乱码，林深发现男人指甲缝里嵌着暗绿色铜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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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顾客消失在薯片货架转角。林深追过去时，货架标签正从"乐事原味"融蜡般扭曲成篆体"孟婆椒盐"，保质期一栏浮现出血字："贞观七年孟兰盆节封"。

他抓起一包膨化食品，包装袋在掌心迅速腐朽成灰，露出里面风干的唐式胡饼。监控室里传出胶卷灼烧的噼啪声，十六个画面中的顾客都在倒退行走，唯独那个灰卫衣男人始终正对镜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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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柜底层渗出诡异的青绿色锈迹。林深掀开冻硬的速冻水饺，霜花正在凝结成西周蟠螭纹。一面巴掌大的青铜镜吸附在冷凝管上，背面59道灼痕组成甲骨文矩阵，摸上去还带着地宫般的阴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