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爸爸教你们”他并不是迂腐的人。当初媳妇在给女儿三娇裹脚时,他看见孩子疼的直哭,就坚决制止了媳妇再给女儿裹脚。现在女儿愿意习武练功,他心里很是高兴,也会像教儿子一样去教女儿的。至于女儿能学到什么时候、练到什么程度,他不会有过高的期待,也不会去严厉地要求她们练得怎么怎么样。他只希望女儿通过练功习武,能起到强身健体,长大了遇见坏人时能够自保就行。
陈风蹲在女儿面前:“先从压腿练起,刚开始腿肚子会疼”他捏着三娇的小腿肚儿问:“怕不怕?”
“不怕,我才不怕呢。”三娇刚说完,四娇就抓着陈风的衣袖:“爸爸、爸爸,我也不怕。”
陈风伸手搂过小女儿,连说:“好好好,”三个好字。闻着女儿尚有奶味的小脸,他的心田像似荡过一缕湿润的春风,无比的舒畅。他抱着小女儿站起身来向大贵喊道:“大贵,带三娇去压腿。”
“爸爸,我也下去压腿。”四娇在他的怀里喊着,一双小手使劲地舞动着,想从他的怀里挣脱下地。他本想哄女儿过两年长大些再练,可想想四娇才几岁呀?不可能明白他的意思的,算啦,随她去吧。他放下四娇,看着女儿迈动着小腿跑到姐姐的身边,笨拙的模仿着姐姐的样子,就笑了起来,心中溢满甜蜜。
吃过早饭,二贵和三娇去放羊,陈风要带着大贵去割高梁。他家里养了七、八只羊,以前都是由大贵和二贵哥俩放羊割草,现今大贵十二岁了,也能帮他干些地里的活儿啦,放羊的活计也就交给了二贵。
他喊住就快走出院门的二贵,叮嘱道:“照顾好妹妹,爸知道你喜欢和铁山在一起玩儿,爸不反对,铁山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向铁山学。”他只能这样叮嘱儿子。
看着二贵点头答应后和女儿走出院门,他也和大贵带上镰刀,牵上毛驴出门向自家田地走去。路上不时的和遇见的人打着招呼,互相问候着今年的收成。
“二叔,我看你家那片高梁长势挺好的,收成一定不错吧?”对方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汉子,按辈份他得叫对方二叔。在村里,家与家之间都有着或远或近的亲缘关系,陈风是后来户,一般情况下就随媳妇家的辈份称呼对方。
“还行吧。就咱这破山坡地,能有今年这样的收成也算烧高香啦。”二叔性格直爽,说话也是瓮声瓮气,他问陈风:“你家的高梁长的咋样?”
“我家那块地,还不如你家呢!长势也比你家差一些。”他嘴上谦虚地说,实际上他家那块地的土质确实没有二叔家的土质好,长势却差不了多少。他清楚,那是他比别人付出的汗水更多。
“不能吧——咱村里谁不说你勤快能干?莳弄庄稼也是好手,我就佩服你这样的人!”二叔说着冲他伸出大拇指,话语中透着真诚。
“佩服啥呀?咱就是干活的命。”陈风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是受用。俩人一路边走边聊,分开后向自家的田地走去。
时节虽然已是秋天,可正午的骄阳照射下来,还是让人感受到了秋老虎的威力。陈风和大贵爷俩上衣只是一件单薄的褂子,而且敞着怀儿,汗水还是不停地从脸上、胸前淌下来。爷俩的身后是长长的一溜儿割倒的高粱秸,整齐地码放在田垄上。
“这鬼天气,大秋头儿子啦,还是这么热。”陈风自语着放下镰刀,捡起一旁的毛巾,擦着脸上、脖子上的汉水。然后抓起地上的水葫芦,晃了晃,发现水不多了,就喝了一小口润润嗓子。
“大贵,”他把毛巾递给儿子:“你歇一会儿往家送一趟,吃完饭回来时多带些水。”
“嗯,”大贵答应着,伸手接过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他今年虽然只有十二岁,话很少,甚至有些木讷,但已经能帮助爸爸干很多活计啦。
陈风把正在地边吃草的毛驴牵过来,和大贵抬起驴驮子放在驴背上,然后把捆好的高梁秸,一边一捆平衡地码放在驮子上,最后用手指粗的麻绳勒紧系实。在做完这一切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他又叮嘱大贵:“别着急,到家和你妈慢点儿卸,回来时千万不要骑驴,知道不。”他怕毛驴受到惊吓尥起蹶子来,摔到儿子。
“知道了,”大贵牵着驴的缰绳,赶着驴走了。
陈风看着儿子走远了,转回身看了看未割的高梁,弯腰捡起了镰刀。这片高梁,他准备在两天之内收割完并运回家去,现在割倒下的还不到一半儿,看来,他得要抓紧了。他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握紧镰刀,弯下身子,嚓嚓嚓地挥动镰刀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