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确实,为数不多关于他的记载,可能就存于这些书册画像之中。
好果决的手段,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杜绝任何遗漏的可能。
“那我以后就是临越皇室的人了。”苏锦辞嘴角高高翘起。
楚言笑着捏了捏苏锦辞的脸:“你本来就是。”
在北昭没有记载,又上了临越玉牒。
谁还敢说不是。
“眼下只剩下最后一个麻烦了,不过问题不大。”楚言放下茶盏,正色道,“在北璃,有多少人见过你的脸,知道你的身份?”
苏锦辞皱着眉回想,明明没多少年前的事,怎么记忆里有些人已经模糊了呢。
“一些皇宫里的宫人,几位皇子、北璃贵族……”他也不太敢肯定,“我平常不太露面,除了跟我接触比较多的宫人,其他人可能或远或近打过照面。”
苏锦辞瘪了瘪嘴,揪住楚言的衣袖。
“是不是太麻烦了,那还是算了吧,大不了我一直待在临越,待在宫里,哪都不去了。”
反正他的心愿只有陪在楚言身边,一辈子待在皇宫里也无所谓。
北璃见过他的人多且零散,总不能让楚言为了他把北璃皇室屠干净吧。
真要这么做,必将付出巨大代价。
楚言也不是手段残忍的暴君。
“无妨,你无需惧怕北璃的人,以后该是他们怕你才是。”楚言顺势握住苏锦辞的手,指尖在他掌心慢慢打着圈。
掌心痒痒的。
更是心痒难耐。
“你也认识萧齐钧。”楚言突然道,“还对他颇为照顾。”
苏锦辞顿了顿,颔首:“不过他没认出我,应该是没在意过我这个人吧,原来你都知道……”
确实暗地里给过萧齐钧不少照拂。
冬天时给他厚实暖和的衣物和被褥。
送他药调理身体。
明里暗里帮他说了不少好话,就怕他被刁难欺凌。
幸好,想象中的事没有发生。
楚言摸着苏锦辞的脑袋,倒也没安慰他,只是一句:“他以后也会是临越人。”
然而这句话比任何安慰都有用。
她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何苏锦辞暗地里照顾萧齐钧,却对萧齐珉避而不见。
直到知晓他的身世,一切都了然了。
苏锦辞以为楚言会错了意,小声解释道:“我不是对他特殊,只是看他身为质子独处异国他乡,还是被软禁在皇宫,怪可怜的,就顺带照顾照顾。”
楚言没再多说,只是笑着夸苏锦辞:“你太善良了。”
长安宫这边的气氛温馨得很,金陵府和京城气氛诡谲异常,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金陵刺史陈俢接到圣旨后,默了又默。
暗暗掐自己大腿一把,痛得真实,却越看圣旨越虚幻。
在金陵沉进水里的皇上,突然出现在玄都。
这解释不通啊。
陈俢跟司马一合计,决定先去皇上的近臣那里探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