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杨文远十分果断。
“包围府衙的骑兵,也是陛下带来的吗?”
从京城到玄都路途遥远,快则六七日,慢则至少半月,途经三道五州十数座城池,不可能悄无声息。
更何况还带着骑兵护送,任谁都做不到不被地方察觉。
若是从金陵出发那更加。
除非,陛下真是凭空而降。
方才陛下提到了天梁城,难不成这里真有修仙之人,引陛下从金陵现身离州。
楚言盯着杨文远表情飞速变动,让他猜,使劲想。
不知几日后他得知金陵龙船翻覆后又是什么感想。
“朕是天子,自然有天助。”楚言一脸讳莫如深,“你们就不要细究了,对你们不好。”
杨文远汗颜:“明白,下官明白。”
凡人是不配窥探天机的,更不能肆意揣摩陛下的秘密。
“还有,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朕曾出现在天梁城,包括你那女儿也不得再次提及。”
“否则……”
她抬起手指一挥。
“下官一定谨记。”
杨文远抬了抬眼,又试探性问一句:“下官这就着人将行宫收拾出来,请陛下下榻。”
楚言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杨文远退下,将衙役全部叫走,把府上的仆人叫来伺候。
“言儿为何不重罚刺史?明明他也出言不逊,且有贪污嫌疑。”苏锦辞不解。
楚言重拉他一把,让他挨着自己坐:“朕观他衣着,没有违制,且没有他确切贪污的证据,让他暂领已经罚得不算轻了。”
“朕还需要借他的手散布朕突然出现在玄都的消息,要令他们印象深刻,所以不得有其他信息干扰。”
她大张旗鼓南下金陵,令京城及沿途官员都广为知晓,甚至连北方的官员也知道。
再猝不及防突然现身离州,让人说道不上来理由。
有时候,神秘解释不清的事,更有威慑力。
“那为何不将刺史拿下通报全国,这样更令人心惊。”
楚言摇摇头:“朕不希望他们认为,朕是有备而来。”
她偏过视线,目光变得柔和,摸了摸苏锦辞的耳朵。
“这一路辛苦你了,今晚就能在舒服的地方睡个好觉,杨文远说给我们安排行宫入住,不知是哪座宫殿。”
北昭宫殿都被毁得差不多了,城内哪里还有宫殿。
不过她没住过北昭皇宫,若有机会,她倒真想体会体会,北昭皇宫跟临越皇宫有什么不同。
苏锦辞圈住楚言的腰,脑袋靠在她肩上,嗓音低顺柔和:“其实也不用一定住北昭皇宫的,我不挑,只要能跟你睡一张床,以地为枕都行。”
楚言不免觉得好笑,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想什么。
她点了点苏锦辞的前额:“朕还没有落魄到让你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你就是想要金镶玉做的床,朕也给得起。”
趁杨文远准备的时间,楚言让白榆拟了两封圣旨送出。
一封送去金陵府,责令陈俢严查龙船翻覆之事,并将云川等人召回宫。
另一封送去京城豫王府,命豫王楚渊在她回京之前备好一片能让骑兵驻扎、训练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