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不论有多少人,只要哀家在,没人能骑到你头上。”
薛惟笑得开心:“还请姑母多多指点。”
楚言出了羿华殿,便心事重重。
她不确定薛惟昨天看到了多少,会不会将苏锦辞的事告诉太后。
大不了被太后知道后,她顺势将苏锦辞接进宫就好了。
只是不知道他本人愿不愿意。
“陛下还是直接出宫吗?”白榆在御辇旁问她,“太后恐怕已经起了疑心,若是直接出宫,恐怕会被人跟过去。”
“先回承乾殿吧。”
楚言用过午膳才出宫,苏锦辞还在睡着,她轻手轻脚挨着床边坐下。
苏锦辞还有些虚弱,面色苍白显得有些晶莹,一手伸出被褥搭在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楚言抓起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长,但骨节分明不纤细,有些粗糙,完全不像读书人的手。
“你来了。”苏锦辞抽回手捂住脸,挡得严严实实,“我刚醒呢,你别看,不好看。”
嗓音里还有刚睡醒的沙哑。
楚言笑着,帮他掖好被子:“我在这坐了许久,都看完了。”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苏锦辞耳朵爆红,“我衣衫完好哦,乱说话是要负责的。”
“昨夜连累你了,如果我不让你喝那么多酒,你完全可以避开那醉汉,不用白白挨这一脚。”楚言隔着被褥,轻抚他胸口,“你昨晚很难受的样子,是踹到胸口了吗?”
她手指轻轻往下滑,按在腹部最柔软的地方。
“还是伤到这里,所以才吐得厉害。”
苏锦辞赶紧握住楚言的手,不敢再让她往下:“是这里。”
他双手捧着她的手,按在他心口处,掌心之下是他的心跳。
“这里难受。”
楚言挑眉:“那醉汉身体笨拙,又喝多了不清醒,能踢这么高,腿抬起来都费劲吧。”
“如果昨晚我躲开了,他踢到的人就是你了,那时候我这里就真的伤了。”
苏锦辞眼睛亮亮的,一笑起来,看谁都深情。
“就你会说。”
楚言叫侍从拿了靠枕给苏锦辞靠在身后,又亲自帮他披上外袍。
双臂环绕他身侧的时候,好想将他拥抱入怀。
香粉再次闯入苏锦辞的呼吸,他克制着微抬起手,又放下。
强忍住拥抱她的冲动。
“这身云香锦穿在你身上,才不算浪费。”楚言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喜欢。
不枉她花费大力气弄回来的几匹。
“你吃午饭了吗?”苏锦辞不动声色握住楚言的手,眼睛里有些期待,“不过都这个点了,你应该是吃好了才来的吧。”
他微微垂下眼睫,似乎有些委屈。
她吃过午饭,就没人陪他了,他还饿着呢。
楚言看不得苏锦辞这副表情,实在惹人怜爱,陪着苏锦辞用完午膳。
又叫了大夫来把脉,确认苏锦辞身子真的没事才安心。
开阳走进来拱手道:“主子,人带来了,就在院中。”
楚言牵起苏锦辞的手:“正好,带你见个人。”
院中跪着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男子,蒙着眼睛,嘴巴里塞着布条,听到有动静,只能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