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早晨,摩宗料理着荼蘼花,白色的花团开得正灿烂,他轻抚着荼蘼花细小的花瓣,
回想起得知裴绘为死去的威廉作画时,内心强烈的愤怒与不甘,他打点好她的一切,
就连她的名气与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没有裴阑,就没有裴绘,可没有裴绘,裴阑也不存在。
他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极力克制自己对裴绘的占有欲,但是他不能忍受裴绘与威廉有孩子,
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他还气愤的是如今的裴绘,
已经知晓是他下得紫珠草毒物,她内心一定十分憎恨自己,并且带着许多痛苦难熬的情绪陷入昏迷中。
裴阑检讨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太过任性,那个诺亚是个好男人,
虽然也是他亲手坏了自己的好事,他都想杀掉他。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心已经开始摇摆不定,他明显地感到自己与裴绘的距离越发遥远,
不再能时刻地思念她,他的爱已经悄悄地淡去。爱与荷尔蒙都会消散,一定有消散的一天,
只是时间长短罢了!他惊叹自己的转变如此之快,
快到面对曾经的心上人,忽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面对内心中的她,模样气质依旧,只是不再那么亲近、迷恋她,将她视为女神一般的存在。
此刻的她在他的心里变得真实、憔悴、平凡、有疏离感。他不再迫切地想念她的音容相貌,
甚至庆幸自己可以错过她。曾经的痴情如今烟消云散,连一丝灰烬都不剩。
他的心房终于腾空出来,大方地邀请另一个女人住进这里,但是她的心也如钟摆一般来回摇摆。
位于城寨一楼的佛堂里,常年挂着一个带有西洋风格的中式古钟,
一直辛勤工作着,定时定点地维持这个城寨的秩序。
摩宗收拾自己的心后,转身望向白桥,她正侧卧着,双眼凝望着窗外,想着爸妈会在哪儿。
莱托再次前来,摩宗迅速转身迎接他,让他坐下来,俩人坐在麻将桌上,都有些不快。
摩宗率先开口道:“我正准备叫你来,结果你就不请自来了。”莱托不耐烦地说道,
“我想白桥跟我回去,她在这儿我实在不放心。”摩宗冷笑地嘲讽道,“到你那儿才不放心吧!
要不你问问她,是愿意去你那儿,还是待在我这儿?”莱托立即起身冲进卧室,
单刀直入询问她,“白桥!你不想跟我回去?”白桥婉拒道,“我。。。。。。其实不想回去,
我。。。。。。想在这里养病。”莱托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咬牙切齿道,“那等你养好身体,就赶紧回来,
我不希望你跟别的男人走太近。好么?”白桥为难道,“可我想清楚了,我还是想一个人过,
不想被你束缚。希望你能成全我。”莱托气愤地捶着床,力道极大,令白桥吓一跳。
他怒吼道:“你为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啊!你还是没忘记钟河对么?他算什么东西?”
白桥反驳道:“我对钟河没有感情,希望你别乱说。我前段婚姻很失败,对于爱情很失望,
所以根本不考虑接受新的恋情,你明白么?”莱托一下子紧紧抓住她的双臂,用力晃动起来,
不甘地怒吼道,“我不允许你这样做!绝不!”他使劲将她抱起,要将她带走。
白桥拼命挣扎,莱托不依不饶地,他举起手要击晕她,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后脑勺有个枪口抵着在。
摩宗威胁道:“快放开她!你不能私自带走我的病人,
你没有资格,听明白没有?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莱托不服气地反驳道:“怎么?裴阑你是要杀我么?”摩宗心软道,“没有,但是不希望你为她沉沦。”
“我占有一个女人怎么了?难道我付出那么多,都不配得到一个喜欢的女人么?她可是说喜欢我的,
已经为我倾倒。所以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阻止我,我都不会答应放过她!”莱托喊道。
摩宗解释道:“可。。。。。。她并不想跟你走,你不能强迫她成为你的伴侣。”
“你别说得冠冕堂皇的,那些献祭的男男女女,有的还是一家几口都沦为祭品,
这些人哪一个是愿意死的?哪个不是被你逼死的?你难道就有强迫别人去死的权力么?
你自己怎么做不到不强迫别人呢?你这个伪君子,你不准我带走白桥,不过是你想独占白桥。
我算是彻彻底底地看透你!”莱托对他口诛笔伐,摩宗怒不可遏地上前想扣下扳机,
可随即犹豫了,他不能失去这个左膀右臂,于是情急之下就敲晕他,命令手下将他拖回去。
他的住所无人知晓,于是他只好命人将他锁起来,关进旁边空置的屋子里。
他被闹得头疼不已,疲倦地坐在麻将桌前,
仰头看向头顶的吊顶风扇,奶白色的扇叶莫名地抚慰他烦躁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