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认知里,母亲就是无所不能的,一定是竭尽所能前来救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苏晚清缩在墙角迷迷糊糊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很快就到了跟前。
“晚清!”一声饱含悲苦与激动的呼喊。
苏晚清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发现卢亦秋站在牢房门前,她双手抓着锈迹斑斑的铁栏杆,满眼都是心疼难受。
苏晚清呆了呆,不敢相信眼睛。
直到卢亦秋连喊几声,她才反应过来,确定面前站着的是母亲。
“母亲,你终于来了!”苏晚清再也忍不住,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扑上前,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大哭出来:“母亲, 快把我带走!这个鬼地方,我一刻也不能待!再这样去,我会死的!母亲,你不知道女儿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吃的饭菜是馊的,老鼠会爬出来,啃我的脚,蟑螂到处是,还有跳蚤,我全身都痒!我受不了!我要疯了......”
苏晚清的声声哭喊把卢亦秋的心撕成了碎片。
她痛苦地看着着眼前的苏晚清,只见她头发散乱,脸色憔悴,皮肤无光,眼下的淤青非常明显,原本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两日不见,此刻就衰老成了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更让她心如刀绞的是,苏晚清还穿着成婚那晚的大红新娘服,那么漂亮的刺绣喜服,却已经皱成一团,上面是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鸳鸯戏水,眼睛和尾巴都被磨损掉了,衣服上除了脏和污渍,变成了暗黑色的大块血斑。
“女儿,你受苦了。”卢亦秋哭了出来,双手颤抖着,摸着苏晚清的脸,怎么都看不够。
“母亲,喊他们开门,我要出去,我要回家!”苏晚清急切地说,“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好好好,我带你回家。”
“真的?”苏晚清两眼发光。
卢亦秋点点头,泪如雨下,她掏出一锭白银,塞在一起跟进来的狱卒手里:“大哥,行行好,开个门,我要跟我女儿相聚一会儿。”
狱卒掂量掂量手里的那锭白银,沉甸甸,估计有一百两。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超了,我可保不了你!”
“会的会的。”高傲的卢亦秋,此刻低声下气。
狱卒用钥匙打开了牢狱的铁门,很不客气地说:“要快点,不能停留太久!”
门一开,卢亦秋就提着食盒进来。
苏晚清扑在卢亦秋怀里,哭得眼泪鼻涕一齐来:“母亲,女儿终于把你盼来了。”
卢亦秋放下食盒,强忍着悲痛,擦拭苏晚清脸上的泪水:“乖,别哭了,来,让母亲仔细看看你......你瘦了......”
苏晚清不理会卢亦秋眼里的依依不舍,她愤愤不平地说:“母亲,他们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他们说你的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需要从你这里知道谁是凶手......你那晚看到凶手吗?”卢亦秋也想知道到底谁灭了卢亦熊全家。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当时睡着了,醒来就发现所有人被杀了。母亲,你相信我,人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