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传师兄怎么肚量变得如此之小?”容无念青莲剑气如月华倾泻,斩落的珠片竟在青砖上蚀出蜂窝状孔洞。她足尖轻点残碑,藕荷色裙裾掠过满地冰雕,“君师兄莫不是被我说到痛脚,才恼羞成怒的?”
陈疏言倚着蟠龙柱阴影,指尖摩挲符诏温润的棱角。月白鹤氅下摆浸着暗红血渍,却衬得他眉眼愈发清冷如谪仙。
“陈师兄,咱们怎么办?”朱庆小声的问道。
“看戏!丑时一到我们就直接进入水府。”
“容仙子慎言。”君傲寒忽然轻笑,这才跳下玄金飞舟。“让外人看到我们在这里斗嘴还会觉得我广成宫弟子多有不睦呢。”
容无念冷笑不语,她倒是也看到了陈疏言,不过并未上前打招呼,还记恨着陈疏言当初调侃自己跑的快之事。
“青羊宫嫡传,陈疏言师兄在此。”朱庆此人十分会来事儿,当即就把陈疏言的万儿报了出来,还改称了“师兄。”
君傲寒突然并指如戟点向陈疏言眉心:“青羊宫嫡传这般羸弱,不如……有趣,似乎身边还跟着我广成宫的人?”
叶姝慧闻言身子又悄悄的靠近了陈疏言一些,毕竟君傲寒若是以嫡传弟子的身份要她加入他的队伍,叶姝慧是很难拒绝得了的。
“不如让陈某领教广成绝学?”陈疏言也不多说废话,什么事情都是先打过再说。
冰火两仪剑出鞘的刹那,似乎连夜幕都应和着泛起金芒。
陈疏言自从有了两个“梦中身小号”,近来剑法的进境高的吓人,眸中金紫异色流转,剑锋轻颤间竟将君傲寒的指风引向容无瑄。
原来容无念看君傲寒顾不得自己就想率先进入水府,但陈疏言哪能就让她如此如愿,便以借力打力之法将君傲寒的指风引了个向。
容无瑄小公子怀里的糖葫芦签子应声而断,裹着糖霜的山楂滚入青砖缝隙。
“好一招移花接木。”君傲寒玄色锦袍无风自动,袖中滑出柄鎏金错银尺,“可惜画虎不成……”
量天尺挥出的罡风将满地冰雕碾作齑粉,却在触及陈疏言衣角时诡异地拐弯,竟是陈疏言用清风化劫术又将杀招转嫁!
“当啷!”
容无念剑锋点碎迎面而来的刀芒,藕荷色广袖已染上焦痕。她盯着陈疏言似笑非笑的眉眼,怒道:“陈疏言,你这般行事,不怕遭天谴?”
“天谴?”陈疏言剑尖挽个剑花,“容仙子这话可没有什么道理,你看戏被流弹所伤关我陈疏言何事?”
话音方落,异变陡生,容无念突然剑指水府宅邸的飞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