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祖师听着从背后传来的颤抖声，怎么不清楚孙悟空内心不安，他也痛心，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孙悟空已经在他座下7年之久，连一块石头都能被捂热，奈何，这件事根本由不得孙悟空。

“下山去罢……”

菩提祖师言罢，有些惆怅的仰起头，复杂目光望着蔚蓝的天空，根本没丝毫情面，决意驱赶孙悟空下山。

“师傅！”

孙悟空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途经脊椎直冲脑门，锤炼的强悍至极体魄，都没由来的十分寒冷，仿佛变成肉体凡胎徒步走在极寒地区。

孙悟空明白，师傅驱赶他下山这件事，已经没有了任何挽回余地，此时心痛如绞，眼眶中溢满了泪水，眼珠在其中打转，睁大眼白已遍布血丝。

嘀嗒。

一滴夹杂血丝的淡红泪水，溢出眼眶，在金丝上流淌，在半空划过一道泪痕，滴落在身下的地面上。

在下一刻，孙悟空陡然将头颅下砸，咚的一声，地上出现一道近半米的坑洞，周边快速出现十几道裂痕，碎石大片飞溅而起。

这还没完，过了几秒，接连三道有些沉闷的磕头声在演武台上空响起，是孙悟空此时正在进行最后的告别。

“…师傅，我，去了！”

孙悟空用着颤抖的声线道别，最后看了眼，还没转过身看过来的菩提祖师，眼中充满了不舍，缓身从遍布裂痕的地上直起身来。

“师傅，我，走了！”

孙悟空擦掉眼角泪痕，施展术法间脚下浮现一团近三米的云雾，正是腾云驾雾之术。

破空声出现的瞬间，下一刻，耸立在云雾上的孙悟空陡然快速升空，在半空留下一道云雾痕迹，过了几秒，孙悟空的身影从天边消失，飞速向着花果山的方位赶去。

“……”

菩提祖师仰天叹了口气，偏头看了眼，演武台上一众不知所措的弟子，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向，见此，苏凌没过多伤感，毕竟只是学成神通后的下山，不是生离死别。

苏凌明白，孙悟空的学艺归来，注定了西游量劫无法阻挡。

眼下作为主角的孙悟空离去，方寸山也就完成了原本的任务，可能过不了几天，菩提祖师就要解散方寸山上的全部弟子，自行隐遁，不再过问外界任何事。

在清楚这点后，苏凌没有像那些弟子一样不知所措，而是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简单收拾一番行李。

告别与他还算聊得来的女童，也就是7年前引荐他拜入菩提祖师门下的那个弟子，苏凌也没跟菩提祖师道别，毕竟菩提祖师神通广大，他的动向自然瞒不过菩提祖师的眼睛。

而且他也不是菩提祖师的入室弟子，虽然入室弟子的待遇他都体验过，甚至还超出很多，但并未被菩提祖师取名，依旧算是一名记名弟子。

过了几天，苏凌下山来到7年前那一座数十人生活的小村庄，不是他思乡情，是他已经感觉到自身武道突破在即，必须找一处安全地方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