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吼伸出他那毛茸茸的手指,逐一指向四周正在遭受酷刑折磨的鬼魂,口中滔滔不绝地说道:“你看看这周围,这些灵魂永无休止地承受着各种刑罚!他们在此处除了痛苦,再无其他感受可言。而且根本就不存在任何获得解脱的希望!”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这个地方的罪人多得数不胜数,密密麻麻地充斥着整个地狱。然而,即便如此拥挤,他们之间却连相互触碰都做不到。这里的刑期更是无穷无尽,与其他地狱不同的是,这里压根儿就没有所谓的刑期时间。”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这些罪人无时无刻不在受罪,中间甚至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时间间隔!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论是来自西戎的羌胡人,还是身处边境的那些蛮夷之人;无论年长年幼、身份高贵贫贱;哪怕是天上的神仙或者地下的鬼魂,一旦落入这阿鼻地狱,便都要同等地忍受这般苦痛折磨。总而言之,这里就是一个受苦无间的恐怖之地,身体没有片刻安宁,时间没有尽头,形态也无从改变。正因为如此,这阿鼻地狱又被称作无间地狱……”
白毛吼滔滔不绝的说着感觉不到身后肖正的存在一回头,发现肖正在不远方正直勾勾地紧盯着一个正在受刑的鬼魂,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四周受刑的鬼魂那么多白毛吼并未留意这个鬼魂,但此刻顺着肖正的目光瞟去,只见那行刑的鬼怪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铁钳,毫不留情地钳开了受刑鬼魂的嘴巴。随后,它将一枚烧得通红、冒着滚滚浓烟和刺鼻气味的铁丸,用力地抛入了受刑鬼魂的口中。只听得“嗤”的一声响,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那铁丸所经之处,受刑鬼魂的嘴唇、舌头、上颚依次被烧焦溃烂,冒出缕缕黑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那铁丸继续滚落,穿过喉咙,进入小肠,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凄惨景象。待到铁丸从小肠落下时,竟然依旧保持着骇人的鲜红色!
紧接着,那鬼怪再次挥动铁钳,强行撑开受刑者已经破烂不堪的嘴巴,将一锅滚烫的、融化的铁汁灌入其中。一时间,火花四溅,铁水与血肉接触的瞬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受刑者的嘴唇、舌头、肠胃乃至小肠,无一幸免地被这灼热的铁水烧破,破碎的组织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食道缓缓向下流淌而出。
那鬼怪伸出一双长满黑毛且锋利如刀的爪子,硬生生地剥下受刑者早已残缺不全、鲜血淋漓的皮肤。拿起一张烧得火红的铁网,迅速缠绕在受刑者裸露在外的躯体之上,使得那原本扭曲颤抖的身躯瞬间挺得笔直。
鬼怪又操起一把巨大的锯子,毫不费力地锯向受刑者的肢体;另一只手则挥舞着尖锐的凿子,狠狠地朝着受刑者身上猛凿下去。随着一声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受刑者的四肢被肢解成一块又一块大小不一的肉块。
鬼怪将那些肉块丢进一台巨大的石磨之中,用力推动石磨开始转动起来。伴随着沉重的摩擦声,肉块逐渐被研磨成细腻的肉末,最后被无情地抛进一旁热气腾腾的大锅中蒸煮。
当锅中的水渐渐煮干之时,那个遭受了无数折磨的受刑者的身体竟然奇迹般地重新组合完整。然而,等待他的并非解脱,而是新一轮周而复始的酷刑——吃铁丸、喝铁水……如此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就在那鬼怪再次用铁钳夹住受刑者嘴巴的时候,肖正不顾一切地发疯似地朝着受刑者猛扑过去。肖正的身体竟然如同幻影一般,直直地穿过了受刑者的身躯,仿佛他们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由于用力过猛,肖正一下子扑了个空,狼狈不堪地重重摔倒在地。
而那个鬼怪对于肖正的举动毫无反应,依旧面无表情、我行我素地将一颗颗烧热的铁丸塞进受刑者的口中。看着眼前这一幕,肖正心急如焚,但却又无可奈何。
一旁的白毛吼见状,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刚刚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这些罪人就算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彼此也是无法相互触碰得到对方的。你怎么如此天真呢?哎...这个正在受罪的倒霉蛋跟你不会有什么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