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持有从曹纯那里得来的令牌，曹休和赵澜在城门口遭遇了最小的阻碍。

守门的士卒只是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令牌的真伪，便迅速而恭敬地为他们打开了城门，放两人离开了。

令牌的光芒在夜色中闪烁，仿佛是五城兵马司权威的象征，让一切阻碍都烟消云散。

然而，夜里的骑马之旅却远非如此顺畅。

黑暗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他们的视线。

即使两人都一前一后打着火把，但那点微弱的火光，在广阔的夜幕下显得如此无力，连马下的一片范围都不太能照亮，更别提照亮前方的未知。

天上的星星虽多，却沉默不语，仿佛也在为这夜的深沉而感叹。

曹休有经验地控制着自己的马匹，速度不快不慢，只是勉强维持在一个快走的节奏，以确保安全。赵澜紧紧跟随在曹休身后，两人彼此照应，共同面对这茫茫黑夜。

此去折冲府的路程漫长而遥远，夜色中的寂静让人的思绪容易飘远。

在一段沉默之后，曹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澜弟，你觉得，我是一个无情的人吗？”

曹休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低沉，仿佛也在为自己内心的疑惑而困扰。

赵澜闻言，微微一愣，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关切，随即回答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是指你处理老管家这件事吗？”

曹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在知道老管家明知莹玉平日里就对婉儿有唇枪舌剑的行为却不制止，也不上报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极度愤怒的。”

“我能理解。”赵澜点头道。

“老杨在曹府也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了，他是随我母亲一起来到曹家的，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甚至是我，其实对他都颇为倚重。然而，他的背叛让我无法接受。”

说到这里，曹休放慢了马速，似乎是在给自己时间整理思绪。他转头看向赵澜，问道：“你觉得他是因为什么，所以背叛了我们？”

曹休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仿佛在寻找一个能够解答他内心疑惑的答案。

赵澜闻言，沉默了片刻，这个话题确实沉重，他有些难以启齿，只能试探性地说道：“难道是因为金钱？”

然而，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曹休摇了摇头，说道：“曹府给的银子，从来不曾短缺过。在这巴州城，曹府的月例也是一等一的高。金钱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