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已经干裂开的嘴角,用舌轻轻卷了一下。带着点血腥气,朝着她颤声说着。
“还未动手,怎么染了血迹?”嬴畟没有动作,未当着众人的面表达爱意,只把她的佩剑搁在她手中时,留恋的握了握她的手。
他看着萧皖。没说感动,没问为何,没道思念,只先瞧见了她身上有的未干涸的血迹,皱着眉问了她。
“在阵外,有圣巫。”萧皖收剑背在手臂之后,轻声开口。“不是我的血。”
“圣巫诡谲,食人术法凶险,如今也松懈不得。”他说着,勒马往她身边靠近了些,仔细看着她身上是否有伤。
“如此用功,内力可有影响?”他说着,看着她身上缠绕着的黑雾,心中莫名的带着点不安。
“霜卉说,既然治不好,就没有再治下去的必要了。反正死不了,反正多用一点少用一点,到最后都是要散的。不如我现在为了你动手,还能给以后的悔恨,添上个理由。”
她说的坦荡,刀挽花,黑雾萦绕,徐徐散落。
“你退我身后,夕流阁的杀手不好打发,秘法秘术你不了解,容易栽跟头。”
身边绞杀不断,皇上手中长枪血迹还未干涸。可如今皇帝就偏偏又养尊处优似的端起那病弱的架子来,枪就在手中拿着一动也不肯动,全靠着身边的人出剑把风雨统统拦下。
萧皖这一次与往常不同,她出手并不似以往那般暴戾,黑雾并不盛放,只缓缓的流淌着,随着她的动作,很快就消散不见了。
她手中细长的剑甚至在日光之下都难看清轨迹,剑锋的一抹红霞混杂着染上的血愈发像大红的牡丹花,滴在地上,就开一朵。
奉炀名号不是虚名,他看着她袖中暗光频频闪动,指尖轻微颤动,就能靠细小的半指长的钢杵收人性命。
其余人也不含糊,杀手过招不似寻常征战声势浩大,就算如今千人互相冲锋,可已然没什么响动,人命去的无声无息,像是迅速衰老死去的一般。
没了紫雾,这不足千人被锦衣卫带着五百暗杀骑绞杀,根本无法再掀起什么浪花。只剩下些有命活着的,是荼姃特意留下的活口,射穿了他们的脚筋。
沙场打扫着用不到夕流阁的杀手,唐钰吩咐着众人清点伤亡损耗,那一堆黑压压的人就立刻离开了些,到着离中朝军队远些的地方自己休整。
“这是你的私兵?”一切安定下来,嬴畟看着一边聚集在一起不算很有纪律的一群人,对着萧皖轻声问道。
“不算,我不控制他们思想忠诚。他们要走就走,生死关头可以逃命。”萧皖摇摇头,将长剑收入剑鞘。
“涞关如今大战在即,你现在到了,我到时候难顾得上你,只怕会牵连你的人。”他从胸口掏出了一只帕子,未先擦拭自己脸上崩溅的血,而是先擦着她轻甲上的痕迹。
“你不必顾我,我来,有我自己的考量。”萧皖没让他接着动作,只接过了他手中上好布料的丝帕,擦着他脸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