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耳光从后院传来。
啪!
耳光声过后,一个暴怒的声音从后院方向传了出来。
“娘的!你是没长耳朵吗!说了多少次,俺午睡的时候不要打扰俺!”
公孙瓒眉头一皱。
【张飞的死因,多半和他这暴脾气脱不了关系,如果能将他招到麾下,定要他改了这个臭毛病。】
酒客们听到张飞这一声爆喝,全都悄悄看了眼王头身后,皱眉的公孙瓒,又看了眼后院的方向,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时酒肆正厅隔绝后院的门帘被撩起,一身穿黑色粗布直裾,脚踩步履,头戴方巾,豹头环眼,燕颔胡须,嘴里骂骂咧咧的魁梧男子走了出来。
“娘的!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大人,敢打扰俺张爷爷的美梦!”
张飞一抬头,正好与王头那双怒目对上。
“张益德!你好大的胆!”
张飞眉头一抖,看了眼王头身后的公孙瓒,瞳孔收缩了一下,走到怒目的王头面前拱手抱拳朝前一推。
“益德见过王头!”
张飞转头瞪了眼跟在身后,右手捂着脸,一脸委屈的掌柜。
“王头来了,还不好酒好菜招待!”
掌柜张了张嘴,朝张飞点了点头,来到幸灾乐祸的伙计面前,朝着伙计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拿酒切肉!”
伙计看着捂脸的掌柜,嘴里嘟囔了两句,转身进了后厨。
王头瞪了眼张飞,转身朝公孙瓒拱手作揖。
“大人,这位就是张屠户。”
公孙瓒打量了一下张飞。
张飞见公孙瓒用打量的目光看着他,眉头不由得一皱,朝着公孙瓒一拱手。
“这位大人是……?”
王头又瞪了张飞一眼,从怀里拿出一张红色的帖子拍在张飞的胸前。
“这是我家大人的拜帖!”
张飞听到“拜帖”二字,双眉向上一挑,看向王头拍在胸前的红色帖子。
酒肆中的人,听到“拜帖”这两字,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张飞胸前那张红色帖子。
“我滴个乖乖,居然有人会给这张屠户递拜帖!”
“天哪,这世道是疯了嘛!张屠户这种人也会被士族看上?”
“不得了,不得了,张屠户家祖坟冒青烟了!”
……
除了震惊的酒客,靠近后院位置的几个头戴发冠,身穿麻布直裾,举止文雅的男子,看向张飞的眼中满是嫉妒。
“哼!张益德就一杀猪屠户,真不知道那些士族看上他哪点!”
“能看上张益德这种人,怕也不是什么大士族,估计是这涿郡某个不入流的小氏族而已。”
“就算是大士族看上张益德这屠户,估计也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旁系而已。”
张飞看了眼王头拍在他胸前的拜帖,双手在腰后的直裾上狠狠擦了两下,这才接过王头拍在胸前的拜帖。
接过拜帖的张飞,双手打开拜帖,低头看向了拜帖上的内容。
“涿县县令,辽西令之,公孙瓒……!”
张飞话音一顿,猛地抬头看向公孙瓒。
酒肆中的酒客们,也都瞪大眼睛看向王头身后的公孙瓒。
“这人竟然是县令!”
“不会吧!县令会来我们这种地方?”
“不简单啊!如此年轻,就能成为县令,怕不是哪家士族的嫡系子弟。”
……
王头看着张飞那表情,嘴角微扬,冷哼一声。
“还不快行礼!”
头戴小冠的几个男子,看向张飞的眼神中,嫉妒的神色更浓。
“这张屠户何德何能,值得县令亲自来请!”
“怕不是先礼后兵,请这张屠户当替罪羊去了!”
“我看也像,最近黄巾贼猖獗,县令这时来请这张屠户,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
张飞合起手中的拜帖,侧目看了眼那几个头戴发冠,正用嫉妒目光看向他的男子得意一笑,恭恭敬敬的朝公孙瓒拱手作揖。
“公孙县令光临小店,屠户张益德这里有礼!”
公孙瓒上前,扶起行礼的张飞。
“益德兄免礼,今日来是有要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