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几年县长,老家的院子怎么没有修缮一下,好像西陵亏欠他很多似的。”
林恒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张森。
张森在一帮人的簇拥下来到这里。
推推房门,锁上的很死。
“领导,上午派出所的同志来看过,院子里全部看了,没有菜窖,也没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屋子里看了吗?”
“没有。”
“屋里为什么没有看?”
“房门锁着,没有钥匙。”
“没有钥匙把锁撬了。”
“领导,方涛的爹脾气赖,回来不愿我的意。”
“把锁撬了,进去看看。回头买两把新锁给你送来。老方头要是不愿意,你就说是西陵县委的干部撬的,让他找我好了。”
“您贵姓?”
“张。”
“方涛在西陵的时候你们搁伙计吧,方涛那孩子不错,老实实诚,不会说谎话,没有架子。”
“现在不兴老实孩子了,没有架子的官叫官吗?”
张森阴阳怪气的说。妈的,这家伙真不是人,方涛当县长的时候,你小子见到他比见到亲爹都会舔。你一直巴望着当常务副县长,怕在方涛手下穿小鞋,而今到了方涛的老家,应该三跪九叩以后再说话。
堂屋门上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他们先撬的那屋。
屋门打开以后,人员进去,见家具上落满灰尘,翻动了几下,从屋里出来。
“这屋也打开看看。”
“都一样的,这屋更杂乱,是方老头放棺材用的。”
“不要啰嗦,把锁撬了。”张森说。
几个人笨拙的撬锁。
怎么办,是在屋门打开的那一刻冲出去,还是待在这里听天由命?
要是冲出去,势必会遇到拦截。参与搜索的警察和村镇干部不清楚林恒到底干了什么,要是交手,势必伤害无辜,要是亮出匕首,会给警察击毙自己的理由。
锁头很快被撬开,屋门被推开。林恒在棺材里一动不动,屏住呼吸。如果真的被发现,就往外冲,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逃进林子里。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一股霉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张森往后退了退。
两个便衣进来,把棍棒旧衣服等翻动一番,几只老鼠从里面钻出来。两人吓得跳了起来。
老鼠受到惊吓,从门口仓皇出逃。
一只半尺长的老鼠一头撞进张森的怀里,张森“呀”的一声叫,屋里两人赶紧出来,帮张森捉老鼠。
老鼠从张森的肩头跳过去,跑进院子里的草丛中。
村里干部笑着说道:“我说不要打开了,你们非要打开,里面不但有老鼠,还有虱子跳蚤,咱们离得远一点。”
张森蓝色西装上留下一溜抓痕,嘴里念叨:“方县长,我们是奉命来看你的,来的匆忙,没有带礼物,你不要见怪,回头让人给你送来值钱。”
这家伙也迷信起来。
村里干部说屋子里有虱子跳蚤,两个便衣不再翻动旧衣物,掩鼻出来。
“张主任,什么都没有。”
“骚气,把门关上,走。”
房门吱嘎吱嘎的合上。杂乱的脚步声远去。
一场虚惊。这里不能待了,要是有人反应过来,掀开棺材盖子,肯定要暴露。
往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