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带着不太确定的语气,凌霄正巧对上傅渊深邃的双眼,不由得虎躯一震。
他又说错话了?
不对啊!
主子那冷淡的态度,就是不喜欢大少夫人呀!
“这话是什么意思?”傅渊顿时抓住话中重点,“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没和主子说……?”凌霄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看见傅渊相继露出疑惑的眼神后,凌霄才后知后觉过来,他家主子的确不知道太子殿下曾经说过的那番话。
兴许是他当时太过震惊,给忘了?
凌霄做了许久思想斗争,摸了摸后脖颈,结结巴巴道:
“先前主子叫我送还请帖,我便去了太子殿下宫中,拜托他的人亲自送去,我不出面也好摘得干净。”
“彼时和太子殿下闲聊时,他说……”
“说什么?”傅渊冷冰冰问。
“说、说他早在大少夫人于长街策马扬鞭之时就已心生钦慕!”
凌霄心一横,一口气和盘托出,偷偷看了眼自家主子的反应。
傅渊眼波无虞,对此不为所动,冷不防问:“她什么时候在长街骑过马?”
毫无厘头的一句话,搞得凌霄措手不及,稀里糊涂回答道:“就是吴郎中给主子开药疗伤那日。”
“那副外用药方里有一味药影响疗效,大少夫人就独自骑马前来通知这件事。”
“当时人们还小小议论了一阵呢,不过说的最多的是大少夫人骑在马背上当街撒银子的事儿。”
“撒银子?”傅渊不解。
“我也是听说,大少夫人行至人多的地方,骑马不太方便,于是一边骑马,一边撒银子开路,总算是赶在我们为主子你用药之前,把改药的消息传递了过来。”
“大抵太子殿下说的就是那时候的事吧?”
说完,凌霄又看了眼傅渊的反应。
他此刻已将脸偏了回去,目视着前方,眼神中情绪翻涌,叫人捉摸不透。
如果光是听凌霄这样讲,说起来“柳云晚”还是个救人心切的仁德之人了?
呵呵。
怎么可能。
他们没落的忠勇侯府不就是看上了定国公府的势力,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女儿嫁过来吗?
甚至连换亲这种离谱的事情都能接受。
若没点什么目的,岂不是枉费了他们的这一番筹谋?
如今看他“已死”,柳云晚在定国公府没了靠山,于是又打算攀上另一个高枝,所以才在城中做出那等吸引眼球的事来吧?
别以为他不在府上,就能瞒过他……
凌霄眼里,傅渊周身气场忽冷忽热,突然冷哼了一声,车内气氛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半晌,傅渊才无所谓道:“太子殿下最是贤明,怎么可能会看上她那种嫌贫爱富之人?”
“可大少夫人娘家也不穷啊?怎么会嫌贫爱富?”凌霄不明所以。
傅渊:“……”
简直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