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拍拍屁股走人，又不甘心。

阮柚宁哼笑一声：“大概是嫌弃你身上的味道，你换身衣服再来吧。”

杨梅月闻了闻：“也没什么味呀。”

“鱼腥味，估计闻到味道就想起杀人场景。”

视频拍摄的比较完整，说明当时宋如悦也看到了，对她冲击力不小。

杨梅月自己觉察不到，她身上已经浸染了海鲜市场上的鱼腥味。

“嗨！我不是着急，连衣服都没换。”

杨梅月骨子里节俭，又不是没脑子，每次去逛海鲜市场，都是穿着旧衣服，就那么两件来回换，闻惯了早就免疫。

“那我去买件衣服，真是矫情，老娘还想开个海货店。”

杨梅月嘴上骂骂咧咧，身体到很诚实，迈步朝医院外走。

“你想把宋如悦送走？”

把杨梅月叫来，陆萧左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那倒不是，不想被宋如悦赖上。”

陆萧左微笑，他的夫人还是心软，分明就是怕人出事。

阮柚宁不知陆萧左心里所想，要不然非要理论一下。

她是没把宋如悦放在眼里，有点小聪明都用在她身上，以为拿捏的姑姑，狠起来是她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

阮柚宁进去看完宋佩兰的情况，走出去问：“宋老头什么时候来？”

齐归刚询问完：“暂时来不了，他一直不相信。”

齐归感觉并不是不相信，更多的是逃避，还有出行也不方便。

宋家如今连住院费都快交不上，上一次续费还是宋佩兰刷的卡。

如今出门可没有司机专门接送他们。

“把照片发过去。”

齐归立马去办，对着宋佩兰的脸多拍了几张。

齐归走后没多久，病房内的仪器响了起来，医生匆忙进去。

阮柚宁不敢去看，手握住窗台，陆萧左轻轻拿起：“没事的，已经调来最好的医生。”

一通抢救，医生疲惫地出来。

“病人醒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清醒，阮柚宁强装镇定，酥软的双腿出卖她。

陆萧左在背后撑着：“我在。”

阮柚宁被陆萧左带入病房，宋佩兰眼睛半眯，直勾勾盯着阮柚宁。

“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赶紧说。”

宋佩兰的声音很虚弱：“爸~爸~”

一开始阮柚宁还以为宋佩兰说的是她爸，是死前的忏悔！

仔细辨认后才确定是找宋安邦。

“他没来，等来了，我会让他来见你。”

宋佩兰嘴里依旧喊着爸，不依不饶，就像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执念。

“打个视频吧。”　陆萧左提议。

视频很快接通，宋安邦憔悴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阮柚宁一句话都没说，把摄像头对准宋佩兰。

宋佩兰的眼神终于转定，盯着屏幕，苍老沙哑的声音传出：“兰~兰兰~我的女儿~”

“我~我~恨你！”

阮柚宁真的没想到，宋佩兰最后只想对宋安邦说这个。

手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宋佩兰眼球突然睁大，面容也跟着扭曲：“你毁了~我，我~不原谅你~”

力气用尽，呼吸急促，缓了半天，看向阮柚宁：“妈~求你~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