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冬听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傅明鹤总是风度翩翩之姿,鲜少见他如此这般慌乱。
林月瑶不紧不慢地开口,“夫君莫慌,我并不曾拿你与阎良相较,我也深知夫君并不是他那般不堪之人。我只是曾经被人负过一次,不怕再被负第二次而已。”
“什么负与不负的!”傅明鹤一把将林月瑶抱入怀中,“瑶儿你是知道的,我常日里与刀剑为伍,风沙作伴,并不善于言语,我说不过你,只望你能知晓我的一片真心。”
“夫君,我快透不过气了。”
林月瑶的声音闷闷地从傅明鹤胸口传出来,傅明鹤慌乱地松开她,轻轻捧起她的脸,直视她的双眼,“我求仕林兄瞒着你,是担心你胡思乱想,并无他意。”
林月瑶抬起双眸望进傅明鹤的眼眸里,“自我答应嫁给夫君那日起,便是做好了与夫君共同进退的准备,所以我希望夫君能真诚待我,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如实相告。夫君如是,瑶儿亦如是。”
傅明鹤望着林月瑶深似水潭的眼眸,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多希望林月瑶能生气,哪怕指着他破口大骂也成,可她偏偏冷静得异于常人。
看着傅明鹤失落又有些委屈的模样,林月瑶终是不忍,撇着嘴撒娇道:“我知夫君瞒着瑶儿也是为瑶儿好,可我心中还是有一点点不悦的。听闻今日夫君下了早朝,是婆母差了她院里的鸳鸯在房中伺候。”
“天地良心,为夫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书房寻你了。”傅明鹤拉着林月瑶的衣袖大声喊冤道:“瑶儿你可要为为夫做主啊。”
林月瑶被傅明鹤此刻的模样逗笑:“好,我替你作证。”
傅明鹤见林月瑶笑了,这才正色道:“究竟是丫鬟们越矩,还是母亲的授意,我一定会问个清楚,无论如何,我都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且不说你冒着生命危险替我诞下安儿与乐儿,又是为了护将军府上下周全,这才伤了身子,就算你从始至终不能生育那又如何?我只要与你携手白头,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是谁方才说‘我常日与刀剑为伍,风沙为伴,不善言语’,我瞧着夫君倒是个能言善道的。”
“瑶儿,你又取笑我。”
……
夜深露中,白如惜的院子里还亮着灯火,傅明鹤心中揣着疑问踏着风霜而来,脸色自然是不太好的。
鸳鸯在珠儿的诧异中一路小跑着迎了上去,“外头怪冷的,将军怎的这个时辰来了。”
白如惜听见动静,停下手中的绣品,露出笑容看向傅明鹤,“鹤儿来了。”
烛光映照在白如惜的脸上,将时间留在她脸上的痕迹展露无遗,令傅明鹤回想起母子往年的不易,想到这里,来时的气已消了一半。
傅明鹤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鸳鸯,“我与母亲有话要说,你们都去外边候着。”
珠儿扯扯愣在原地的鸳鸯,压低声音说道:“没听见将军的吩咐吗?还不出去?”
带着肃杀之气的声音从房中飘来,“将门带上!”
白如惜瞧见傅明鹤脸上的不悦,问道:“鹤儿为何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