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还把这块人皮裹在身上,真他娘的是个变态!
我既惊慌又愤怒,惊疑交加之间,眼角的余光却看见柜台前的地面上,黑暗与灯光交错处,有一块红色的印痕!
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晃了晃手里的煤油灯,让灯光更亮一下,再去看时,那红色的印痕瞬间映入眼帘,我心跳也瞬间漏了一拍!
瘪犊子!
那红色的印痕竟然是一个血迹留下的脚印,而且看方向,正是朝着我走过来的!
我顺着那个血脚印看下去,就在我面前,一溜的血脚印,脚尖朝着我的方向,一直蔓延到我坐着的椅子前面!
好像是有一个我根本看不见的东西,已经到了我身边......
这一刻,我呼吸一窒,浑身发麻,猛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这才发现,竟然连椅子上都出现了数之不清的血迹!
一瞬间,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出那汉子的身影来,他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喝了几口酒后,便一屁股坐在了这张椅子上......
此时我才幡然醒悟,那汉子身上湿漉漉的并不是因为在外面淋了雨雪,而是血!
可是这些血是哪里来的?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汉子蒙着一层阴霾的眸子,以及他口中那句这是他拿命换来的皮子.......
那汉子究竟是谁?
或者,我更应该怀疑那汉子到底是不是人?
无数疑虑自心头浮现,而我也愈发惊恐,赶紧从柜台下面拿起猎枪,壮着胆子看向椅子四周。
果不其然,那椅子的另一边,还有一串血脚印,朝着院子外面走去,毫无疑问,是那汉子离开的时候留下的。
我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只手举着煤油灯,一只手提着猎枪,顺着那一串血脚印,朝着院子里走去。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我手里的煤油灯闪烁着微弱昏黄的光,我一路顺着血脚印行去,到了院门口的时候,却猛地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身上穿着一身蓑衣,戴着一顶巨大的斗笠,手中提着一根木棍,灯光下好像在钓鱼一般!
狼山精!
我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半晌才意识到手里尚有猎枪,当即下意识举起枪来,对准了那个佝偻的影子!
“你......谁?”
我浑身哆嗦着,说话都忍不住结巴起来,朝着黑暗中佝偻的影子问道。
然而等待我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那个佝偻的影子站在院门外面,一言不发,也纹丝不动。
“谁?再.......再不说话,我......我开枪了!”
我提高音量,紧了紧手中的猎枪,再次问道。
“开什么枪?”
猛地,一道声音传来,只是那声音却不是院门外黑暗中的影子传来的,而是另一边的院墙上传来的。
我循声看去,院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蹲着一个人,身上披着一件兽皮做的大衣,虎背熊腰,是个光头。
看见这个人,我瞬间松了口气,因为这个人我不仅认识,而且很熟,他是猎人!
“花和尚,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能不翻墙,从正门进来?”
我朝着花和尚骂了一句,再次下意识扫了一眼院门外,只是院门外此时却是空无一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