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闻言怒从中来,他紧握双拳,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你可知,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攀附权贵,以求荣华。昔日那个纯真善良的女子,早已被你抛诸脑后。嬿婉,你如此行径,日后必遭天谴,造祸无穷!”
解忧眼神一冷:
“怎么,窝囊废又想挨打了?”
凌云彻浑身一颤,向后倒退两步,险些踩到正在‘辛苦劳作’的阿橘。
还得再拖延一会儿。她神情凛冽如霜,缓缓走近凌云彻:
“凌侍卫此言,真是让人心寒。你可曾想过,在这深宫之中,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要如何生存?我若不为自己打算,恐怕早已成为这宫墙之下的一缕冤魂。你凌云彻,也不过是个投机取巧、攀附冷宫娴妃,为她偷运违禁物品赚取不义之财的蝇营狗苟之辈罢了。”
凌云彻被她一番话噎得哑口无言,他内心深处隐约明白解忧所言非虚。然而,心中的不甘与愤怒,以及对娴妃那缕不明不白的情愫,却让他无法轻易释怀:
“哼,我与娴妃娘娘是朋友,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你如今虽是嫔妃,却也不过是皇上众多妃子中的一个,又能得几分宠爱?再者说,你以美貌换取地位,又能长久几何?待到人老珠黄之时,还不是要被新人取代,届时,你又有何脸面面对父母家人?”
哦,多亏提醒,宫外还有一家子极品需要及时处理干净,省的给自己添乱:
“凌侍卫此言真是可笑至极。本宫以美貌才情入宫,享荣华富贵,就算只有一时,也好过跟你这个在冷宫蹉跎、不思上进的废物吃糠咽菜,一辈子辛苦劳作生儿育女。”
阿橘已经完事儿,她目光下垂、望向散落一地的笔墨宣纸,漠然对满脸通红、浑身气得发颤的凌云彻道:
“哦,本宫倒是忘了,你都一把年纪了,自然跟那个年近半百的废妃意气相投。呵,两个废物,真是绝配。”
“嬿婉,你太过分了!你怎能如此侮辱娴妃娘娘?我...”
“本宫是皇上御笔钦封的令贵人,你嘴里再不干不净的,本宫割了你的舌头。”解忧眸色微暗,那股杀伐果决的气势稍稍外泄,险些将凌云彻当场吓尿:
“是...是...令贵人...”
解忧轻笑一声,道:
“凌侍卫何必如此紧张?本宫不过是恰好路过,见你包裹散落一地,便来相助一臂之力罢了。”
凌云彻不敢说话,蹲下身捡拾着地上的物品。解忧慢悠悠踱步过去,一脚踩在对方摊开的手掌上,引得他一声痛呼。
“碍事的东西。”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凌云彻,施施然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
冷宫门口。
终于,凌云彻捂着爪子来到了冷宫的大门口,轻轻敲了敲墙,等待着如懿的回应。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了如懿的声音:
“凌云彻~”
“是我,是我。”
如懿的小脸盘子出现在洞口,她看着凌云彻狼狈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柔情与痛苦:
“凌云彻,你又是怎么了?怎地如此狼狈?”
凌云彻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拱手行礼道:
“回禀娘娘,卑职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些麻烦,不过请娘娘放心,东西都已安全送到。”说着,他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如懿。
如懿接过包裹、打开一看,见里面的笔墨宣纸完好无损,松了口气:
“惢心~惢心~”
“主儿,海贵人不是给咱们送来了纸钱吗?为何多此一举呢。”
“那一定不是海兰送来的,阿玛去的也蹊跷,必定有阴谋。你且听我的。”
“是,主儿聪慧。”
好戏即将开场。
......
芦花局已破,大清嫡子·二阿哥永琏身子大好,皇帝皇后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携中宫嫡出·和敬公主璟瑟出宫祈福,后宫大小事务,一并交由太后钮祜禄·甄嬛处理。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太后在宫内烧法船诵经祈福的时候,身边太监受皇后挑唆,向她进言。
“什么?如懿胆敢在冷宫烧纸诅咒哀家?”或许是受那诡异的‘世界意识’的影响,太后仿佛跟失了智一样,问也不多问一句,气冲冲地朝着冷宫跑去。
解忧身为新晋的嫔妃,安静地站在人群中祝祷,嘴角都没有牵动一下。
......
冷宫。
这座被岁月遗忘的宫殿,此刻在夜幕的笼罩下更显凄凉与破败。
太后踏入冷宫的大门,只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四周杂草丛生、荒凉破败,隐隐传来女子凄幽的啜泣声,诉说着这里曾经的悲惨与绝望。
“如懿,你果然在烧纸诅咒哀家,大胆!”
太后的声音在冷宫中回荡,分外威严、极度愤怒。她疾步前行,目光如炬,誓要将这大胆狂徒就地正法。
“太后明鉴,庶人乌拉那拉氏没有烧纸...”
如懿一番颠三倒四的解释,倒将太后的怒火打消了几分。她上前两步,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却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