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听说你俩都在妇联工作,哥有个问题想请教请教。你说这女人,怎么一会一变呢,从下班进家门,已经生我三回气了。一听你们放音乐,我赶紧找个机会跑过来了,我都怕她把自己气坏了。”
沈浪把音乐声调大一点,跟佟志靠近坐着。
“老哥,这叫孕期综合征,跟你没多大关系。没怀的时候,是不是每个月也有闹人的时候?”
佟志点头,嘴巴一抿,挑个大拇指。
“按照生物学来讲,胚胎就是一个寄生物,那么大个东西侵入一个人的循环系统,孕妇能不乱套么。
忍着吧,一两个月就好,没事儿多哄哄,给逗逗乐,说说情话,咋过不是一天呢。”
佟志再次点头,“兄弟高见!”
一直到八点多,师父才回来。说是在隔壁劝了半小时,剩下光听文丽在那儿抱怨了。
洗脚,关灯,赶紧睡觉。
本来沈浪想带着师父规划婚后生活的,这下全搅合了。
第二天,周六。
文职可以上半天班,生产岗位全岗。
礼堂那边已经打扫完毕,该贴的条幅海报,如今都弄好了。门口还写了幅对联,从娘娘庙抄的。
刘光天和闫解放俩人这叫一个勤快,许大茂往那一站,俩人跟小陀螺似的。
到了中午,饭后没十分钟,公安同志来了。
没穿制服,一队八个人,都装扮成了下乡收杂粮的收购员。武器也没见藏在哪,希望不是裤裆里。
除了傻柱,还有三大爷闫富贵,他代表结亲的家长。
这老抠本来不想去,派出所给了五毛的鞋底子钱,这才把他给商量动了。
再说,没他这自行车,俩人背二十斤小米走几十里,不太符合逻辑。
临行前,沈浪嘱咐闫富贵,一定得把傻柱看好了,别让王八蛋惹祸。自己出事儿没啥,别牵连到别人。
西山杨树岭离着东城可远了,少说有五十里,这帮人弄了一辆四轮子拖拉机,一台边三轮,刚好把人和物都装下。
一个多小时,连蒙带打听,他们摸着了杨树岭的影子。
闫富贵把自行车扶好,傻柱把袋子捆上。俩人又找土面子多的地方,往鞋上撒了点脏东西。
公安同志进行布防,这俩人就在原地小跳,等那边打手势说好了,他们这边也蹦出汗了。
“傻柱,回家你还得给我五毛钱!这一老顿蹦,我中午饭白吃了!”
离着村子还有二里多地呢,俩人推车假装走远路进村。
离着村口一里地,碰到了个放哨的,问东问西,确信俩人是来娶亲的,才退回到路旁。
俩人继续往里走,闫富贵不害怕,傻柱却肝颤了。“三大爷,横不能绑票吧,会不会动刀子?”
“心放狗肚子里吧,乡下我也换过粮,哪儿那么生性?
一会你就看我眼色行事,人家叫干嘛干嘛,千万别露怯!”
老先生原来是铺里的账房,从张大帅进京,一直忙活到解放军进城,什么局面没见过。
爷俩进村开始找,说是南趟房西数第四家,门前六棵大杨树。
找到地方一瞧,三大爷心说是遇上行家了。
此地三面环林,无论冬夏,只要是想跑,那是谁也别想抓着。公安的这次行动啊,八成不能尽全功。
敲门打问,里面出来个老太太。
一对眼,三个人全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