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和墨前辈也试过探魂，可全都无功而返。

不得已，他只能拿出师傅闭关前给的玉兆，和对方说明了情况。

迄今为止，他算是整整三日没睡，整个人面色苍白，看上去多少有些憔悴。

墨泽川看着章彧眼底隐隐透出的青色，叹了口气，不止从哪变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粒青色的丹药给他。

章彧也没多问，仰头就吃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带着温和清凉的香气，顺着口腔一路向下，他整个人精神随之一震。

不用想都知道这丹药绝非凡品。

章彧感激地冲墨泽川一拱手：

“前辈之恩，章彧铭记在心。”

墨泽川伸手拍了拍章彧的肩膀，状作轻松道：

“放松点，你要相信你师傅那老……”

眼看着自家师傅又要开始满嘴跑火车，季曦连忙轻咳一声，把他师傅拉回正轨。

“……咳咳……你要相信他老人家肯定有办法！”

墨泽川干咳两声，连忙把那到了嘴边的“老东西”三字咽了回去。

“我跟你师傅也算认识多年了，多少知道他的性子。没把握的事情他绝不会乱说的。”

看出墨前辈在努力宽慰自己，章彧不禁有些愧疚。

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冲墨泽川一笑：

“我记住了，前辈。您放心吧，我不会再这样下去了。”

墨前辈说得对，他这样下去，不仅救不好师弟，反而会让他人担心。

师傅每每教导他们：练剑，心要静，气要平，危急之时切不可乱了方寸。

章彧反思了下自己这些天的心境，属实是太浮躁了。作为大师兄，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他蹲下身，看了看有些沮丧的季曦，笑着抬手指了指黎氿：

“不是来和小氿道别的吗？快去吧，我和你师傅也正巧有话要聊。”

季曦犹豫了一下，撒开扯着墨泽川的手，冲章彧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章彧师兄。都是因为我，黎氿才会……”

“哎，你可千万别跟我道歉。”

章彧笑着打断她，伸手把人扶起来，安抚似地拍了拍季曦的脑袋顶：

“这是小氿自己的选择。你是小氿认可的朋友，那四舍五入也就是我章彧的朋友。”

季曦：“可……”

章彧摇了摇头，笑着打断她：

“朋友这东西啊，按那故作老成的小鬼的说法，就是个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关系。”

“按小氿的性子，他既然肯拿你当朋友，还冒着风险救你，定然是想过后果的。

既然如此，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要自己担着。”

说这话时，章彧表情微微严肃。

他看着眼前仍是蔫喇叭几的季曦，抬头和墨泽川对视了一眼，皆是无奈笑了笑。

他伸出手来，语气温和：

“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

墨泽川在身后轻轻把人一推，季曦下意识抓住章彧的袖子，稳住身形。

章彧站起身，把这小姑娘带到黎氿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去吧，有什么想说的，还是要说给本人听得好。”

“不管是道歉，还是其他的。如果不说出来，对方是永远不会知晓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