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随即又被他否定。

那是一个极端的方案，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动用。

范尘只能尽力做好力所能及的防御措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他明白了观察者之眼迟迟没有反击的原因。

..........................

某种奇异的景象出现了。

无数闪耀着古铜色光辉的物体，从月亮上洒落，如同星尘般飘向地面。

最初，人们被这美丽的景象所吸引，纷纷抬头仰望，发出阵阵惊叹。

然而，很快，人们就意识到，那些越来越近的东西并非星尘，而是一个个拥有人形的物体——是月人，数量比第一次袭击时多出数百倍的月人！

没错，是数百倍。

如果说第一次袭击有一千名月人，那么这次——足足有数十万月人从天而降，如同瀑布，倾泻而下，遮蔽了天空。

观察者之眼为何没有反击？

原因很简单。

那点损失对它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如同九牛一毛。

数十万年。

在所有人都沉睡的漫长岁月里，月球基地的自动化工厂从未停止运转，一刻也没有。

军火工厂里积攒的武器和机器人数量——

【警告。接受修正。】

足以颠覆一个文明。

第二天。

邪恶组织的成员们陆续返回。

范尘则被小萝莉大小姐单独叫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老大，艾特汇报。”

室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随后是小萝莉略显沙哑的声音：

“咳咳，进来吧。”

范尘推门而入，他立刻注意到，小萝莉大小姐罕见地戴着口罩，脸色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潮红，眼底也泛着血丝，明显是感冒了。

他心中一紧，快步上前，关切问道：

“老大，您没事吧？要不要我给您配点特效感冒药？”

“没事，咳咳！这点小病……不用吃药。”

“可是吃了好的更快，您也能少受点罪。”

“咳咳，咳咳——！”小萝莉大小姐的咳嗽声更剧烈了，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对了，你小子，最近在搞什么？”

“您……您在说什么啊？”

范尘眼神闪烁，装傻充愣，心里却有些打鼓。

小萝莉大小姐露出一副早已洞悉一切的表情，随即无力捂着额头，趴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范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扶住她，却被小萝莉伸出的手拦住。

“别……别过来，会传染的……”

“是……老大。那您更应该离开这个房间吧……？这里空气不流通，不利于您的恢复。”

“和你说话更让我头疼。”小萝莉大小姐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威瑟斯机器人，别再管那事了。”

小萝莉这句话让范尘愣住了。

别再管那事，意思就是……停止与观察者之眼的争斗。

也是，虽然范尘通过技术手段控制了网络舆论，但在现实世界里，人们的议论、窃窃私语，他却无法完全封锁。

人们已经对威瑟斯机器人和月人之间无休止的战斗感到厌倦，甚至恐惧。

那些被月人“感化”的成员的家属，反而对摧毁月人、让他们恢复原状的范尘充满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