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身在三日前,听到期盼了十年的夫君要接自己回侯府时,一向疯癫的女人却突然清醒了。
当晚,原身便割腕自尽了。
腕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那是原身的绝望与无奈,洛知槿虽同情,却对原身的选择悲叹。
堂堂一个侯夫人,被一个妾室的小把戏残害至此,还不是因为她心中惦记的夫君眼盲心瞎导致,原身为了不破坏自己在这样一个夫君面前心中的形象,竟是连性命也不顾了。
“侯爷,我们快些接姐姐出来吧。”
随着墙壁轰然倒塌,一女子柔柔声音响起。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您一定不要在她面前露出任何嫌弃之意。”
洛知槿微微抬眸,淡淡一扫,便看见一群莺莺燕燕围绕着一华衣男子,那男子正讶然地看着自己。
此刻的洛知槿虽着一身素衣,但玉眸盈盈,如同水一般灵动,清澈。
颜如花绽,不施粉黛,却清静若九秋之菊。
朱唇一颗点樱桃,玉音婉转若清泉。
素衣飘飘,柳腰婀娜,含眸一笑遗光彩。
宁远侯许久没有动作,不敢置信看着这张脸。
她未曾因岁月而显老,反而在沉淀中愈加清丽动人。她的美,不再是当初那种带着几分青涩的温柔,而是一种历经磨难后的从容与优雅,仿佛脱胎换骨。
周身的气质,更是和记忆中不可攀折的女人像了十层。
“知槿……”宁远侯喃喃出声,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感。
似乎透过这张脸,探寻其他人的影子。
洛知槿静静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昔日的柔情,只余冷静与清明。
顾元彻心中微微一震,十年前那个温柔而依赖的妻子,如今眼中竟只余冷漠与疏离。那双清澈的眸子中不再有爱意,而是宛如冷水般的淡漠。
而这股淡漠,竟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心颤。
“妍然,本侯今日这一身有何不妥?”顾元彻微微整理衣冠,试图掩饰内心的震动。
杜姨娘虽心中惊愕,却不得不强颜欢笑:“侯爷,您今日的打扮无可挑剔。不过姐姐可能……记起了往日的事,心中难免愧疚。”
宁远侯微微皱眉,内心的复杂情感涌上心头。
想起了发妻往日残害子嗣一事,又念及妍然这十年对侯府的付出,他强行将这份柔情掩饰在冷淡的语气中:“骆氏,今日本侯特意来接你回府,望你之后不要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