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抓起把熊毛往火堆里扔,腾起的黑烟里竟飘出丝甜腥。
这味道正是老辈人说的"蜜罐熊"特有的气味。
柱子闻着这味突然来了精神:
"好家伙,是掏着蜂蜜窝的熊?那胆能卖药材站!"
越说柱子越兴奋,舔着皲裂的嘴唇比划:
"上回老刘头说这玩意能卖……能卖……"
陈大河竖起三根冻萝卜似的手指:
"能卖这个数。"
说完,心里把系统祖宗十八代直接问候了个遍。
鬼知道这系统怎么算的猎杀积分,倒是眼前这憨货听说值钱,眼珠子都瞪成铜钱了。
柱子望着陈大河突然狐疑地眯起眼,柴刀在裤腿上蹭得"沙沙"响:
"大河你咋知道熊在五百米内的?”
陈大河闻言手一抖,子弹差点掉进火堆,指了指冒着热气的熊粪道:
"瞧这霜花,卯时拉的。"
"再瞧瞧这冰壳厚度......"
柱子套上结冰的棉手闷子打断道:
"得得得!你们文化人就会整这些道道。"
话音刚落,柱子赶忙补充:
"说好了啊,熊胆归你,后腿归我媳妇腌腊肉,卖了钱的咱俩四六分!"
陈大河望着猫腰钻进灌木丛的柱子活像只胖企鹅,突然觉得裤裆漏风的柱子比熊瞎子可爱多了。
至少这憨货不会在濒死体验后,突然弹出个劳什子猎杀任务。
他娘的阎王殿的KPI都没这破系统催命!
走在前头的柱子越想越不对劲,扭头啐了口冰碴子:
"打熊打熊,你说咱俩现在指望啥打?拿你这杆老炮筒打?"
说着,指着陈大河怀里焐着的猎枪继续道:
"过年放的二踢脚都比它响!"
陈大河把最后三发子弹在狼油里滚了滚:
"你懂个球。就我这枪三十步内,保准能掀开熊瞎子的天灵盖。"
柱子听到这话嗤笑一声:
"三十步?等凑到三十步,熊爪子都拍咱面门上了!"
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麻绳道:
"要我说,上套索......"
陈大河闻言拉了下枪栓,冰碴子"簌簌"往下掉:
"套个屁!这可是饿红了眼的畜生,套索能套住你老丈母娘的裤腰带,绝对套不住几百斤的熊瞎子。"
话音刚落,
北风卷着雪粒子灌进领口,柱子缩了缩脖子哈了口白气:
"三发子弹,两把刀,一泡尿,半根烂绳子......这咋看咋不行啊!"
说完,柱子突然拽住陈大河胳膊:
"要不咱先回屯拿枪?老崔头那杆双管......"
陈大河听到这话往东南坡努了努嘴:
"从这到屯子少说二十里。等折回来,熊瞎子早跑没了影。再说了咱们还要去野人岭找大货呢,这一来一回又得耽搁不少时间!"
说着,陈大河舔了舔冻裂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实话和你说吧,我不打算徒手干熊,那他妈是憨货干的事,老子可不傻!”
“对付熊瞎子,我打算用这玩意......"
柱子盯着油纸包里黑乎乎的药粉:
"这啥?麻沸散?"
陈大河听到这话笑得像只老狐狸:
"七步倒!上回从赤脚医生那顺的。"
捻起一撮撒在冻硬的鹿肝上:
"如果再掺点蜂王浆,够熊瞎子跳半宿的迪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