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齐刷刷后撤十步,陈大河趁机踹开压在腿上的狼尸。
柱子带着哭腔举起空弹夹:
"大河......就剩......就剩五发了......"
陈大河没有搭理柱子,舔了舔开裂的嘴唇瞅着前方!
头狼肩上的弹孔还在汩汩冒血,但这畜生居然昂首站在驼鹿尸身上,前爪有节奏地敲击冻硬的鹿皮。
月光下,狼群开始以某种诡异的步点左右横跳,雪地上逐渐形成环状包围圈。
岩缝顶端的积雪突然簌簌下落。
陈大河抬头看见三匹狼正在上方刨雪,冻硬的雪块砸在枪管上当当作响。
头狼的独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这畜生居然懂得制造雪崩!
陈大河呼出一口白气转头看了看柱子。
"咔嚓!"
只见柱子第五次扣动空枪,黄铜弹壳卡在冰冻的抛壳窗里纹丝不动。
陈大河解下腰间的酒壶,烈酒浇在弹仓上腾起蓝火苗,
"省点力气把。56半的撞针室结霜了。"
边说边用牙齿扯开棉袄,把枪机贴肉塞进腋下:
"这鬼天气,铅弹头都能冻成哑炮。"
柱子有样学样的解衣扣,哆嗦的手指直接把纽襻扯成了死结,一时间更加焦急。
此刻头狼的嚎叫陡然拔高,像是看透了俩人的窘境。
五匹灰狼突然改变阵型,最瘦那匹绕到上风口刨雪。
混着冰碴的雪尘被北风卷着灌进岩缝,柱子睫毛瞬间结满白霜。
"大、大河……"
听着碗面的动静,柱子惊恐地发现,自己揣在怀里的弹夹正在结冰。
黄澄澄的子弹被雪水浸透,弹壳与弹头交界处泛起诡异的青灰色。
陈大河接过来一看,这他娘的是底火药受潮的征兆。
抄起酒壶猛灌一口,烈酒喷在冻僵的枪机上,金属表面瞬间结出蛛网似的霜花。
柱子扯下狗皮帽子,哆哆嗦嗦往枪管上套:
"拿……拿这个焐......"
陈大河无奈的看了柱子一眼:
"不行的,现在这把枪就是根烧火棍!"
狼爪刨雪的声响越来越急,岩缝顶端的积雪簌簌下落。
柱子看着这动静嘴唇发白急道:
“那……那咋整啊!”
陈大河闻言解开羊皮袄,把柱子的枪塞进自己胳肢窝。
冰凉的枪托贴着肋骨,激得陈大河后槽牙打颤:
"你……你数二十个数!"
柱子掰着冻红的手指头开始哆嗦:
"一、二......"
数到十二时,陈大河抽出枪管,上嘴咬开弹仓盖。
黄铜子弹带着体温滑入枪膛的瞬间,西侧雪坡突然传来"咔嚓"脆响。
陈大河接着把酒壶扔给柱子:
"含嘴里!别咽!"
柱子刚灌进半口烈酒,就见陈大河把子弹塞进了枪膛!
陈大河一把夺下柱子手里的酒壶,把56半的枪托抵在柱子哆嗦的肩窝:
"冲着头狼的腰眼打,打不中老子把你塞狼腚眼当栓子!"
头狼似乎察觉到危险,突然跃上驼鹿尸身仰天长啸。
陈大河趁机抓起块带冰棱的石头,狠狠砸向正在刨雪的灰狼。
畜生吃痛滚落的瞬间,陈大河猛地大吼一声:
"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