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褶长裙在半空中晃荡不休,悬空的脚尖时不时地绷紧一下,绷紧的脚弓又松开。
白色足衣不知什么掉落在地上,露出白皙莹润的两只脚掌,并排悬空晃荡着,粉色的脚趾甲暴露在窗纸映进屋的日光下。
拥抱不够,亲吻不够。断断续续地亲吻,断断续续地说话。
两人?拥坐在一处,谢明裳心底堵了两天的疑问终于问出了口。
萧挽风很是意外,想了想,如此回答她:“固县那?晚,和事大事小无关。”
“见了你,不想多说废话。只想抱你。”
谢明裳:“……”你管领兵逼宫的大事叫废话?
她琢磨了一会儿,人?又给气笑了
。这歪理!
正好坐得?近,男人?的小腿贴着她的雪白脚踝,她抬脚结结实实踢一下:“见面不想多说废话,只想抱我?我见面还只想亲一亲你呢。看看你后来干的好事。”
萧挽风低下头来。不知被他?想起什么,深黑色的眼睛深邃幽亮,盯向面前微微翘起的诱人?水泽唇角。
踢过来的小腿被他?握住,顺着光滑白皙的小腿肌肤往下,圈住了脚踝。
谢明裳的右脚掌忽地一凉,脚被握住了。粗粝带茧的指腹摩挲过娇嫩脚底,刺激得?她细微地弹跳一下。
她本能地蜷起小腿,把另一只脚蜷进百褶长裙里,左脚踝却也被握住,从长裙下拉出,笔直纤长的小腿白得?几乎发?光。
被分开两条腿,结结实实坐去男人?怀里的谢明裳:“……”
行了,知道你想抱了,别?抱这么紧行不行!
*
人?被抱得?喘不过气,圈住后腰的坚实手臂紧搂不放,她迭声地喊腰勒得?太紧,手松开些。喊一声,松开两分;过片刻不喊,渐渐又被紧抱住。
吻到动?情,浑身燥热,衣衫散了满地。
身上忽然一凉,雪白肩头暴露在空气里。冷风吹得?肩背肌肤一阵颤栗。
“……”谢明裳本能地扯住敞开的单衣不放。
固县那?晚的事还没说道清楚,她可不要稀里糊涂再受一次!
“倒杯茶来。”她手脚并用地坐回软榻上,把乱糟糟的衣裙打理齐整,随口把人?指使远点。
萧挽风坐在原处不动?,深深地呼吸几次,起身去隔间倒茶。
温茶捧来,谢明裳喝了两口,随手搁去旁边,又喊茶水苦,要蜜水。
萧挽风开门?吩咐下去。片刻后,亲兵敲门?送来一碗温热的蜜水。萧挽风端来内间,坐看着她喝。
谢明裳舀起半匙甜滋滋的蜜水,心里也甜滋滋的。
这不是能听得?懂人?话吗?
同样一个人?,现在如此好说话,说什么应什么。前两天怎么又那?副样子,说什么都不应?
她边喝蜜水边盯着萧挽风看。看了一阵,伸出手,先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沿着刀裁鬓角,仔仔细细地上下摸。
萧挽风人?没动?,任她摸。只问:“摸什么?”
谢明裳的嘴角微微上翘,“摸人?皮面具啊。看你皮子底下是不是换人?了?”
萧挽风露出点难以言喻的表情,把不老实四?处乱摸的手指头捏住,按在膝头。拔下发?簪,散下半湿半干的乌黑发?尾,塞一截进她手里。
“摸这处。少生乱七八糟的心思。”
谢明裳当真捏了捏。果然还是中原罕见的微卷粗硬的发?质。皮子下没换人?。
“真没换人??”谢明裳斜睨身侧的男人?,“固县那?晚上,我进了你帐子,后来怎么回事?我喊了多少声停停停?你总不会耳朵出了问题,白天听得?见我说话,晚上就不听我说话了?”
话音未落,人?又被抱去怀里。萧挽风开始缓缓抚摸她纤长的手指,顺着手指抚摸掌心。她吃痒,本能地缩了一下,指尖蜷缩起来,又被拉开。
“我问过你了。你同意把自己交给我。”萧挽风说。
把谢明裳给气的,脆生生的语调立刻抬高三分,想吵架。
“那?是因?为?我信你不会害我。瞧瞧你后来做的事!跟上刑似的,人?差点散架了。”
幽深的眸光垂视过来,粗粝的指腹抚过她的手心,握住手腕。“你未受伤。任何?情况,我都不会伤害你。”
精致小巧的下巴被抬起,两人?开始亲吻。
平心而论,亲吻很舒服。刻意放缓的节奏,显露亲昵,却少了被侵占的不安。谢明裳闭起眼,享受唇舌交缠的亲昵的吻。
但不知怎么的,总有种感觉,仿佛舟船行驶在平静的海面上,看似无波无澜,安全无虞,却只有近处给她看的一点天色是湛蓝的。远处的海面,惊涛骇浪,暴风黑云层层聚集。
她仿佛行驶在暴风眼中央。
亲昵够了,湿漉漉的吻分开,谢明裳开始怀疑地仔细观察面前的人?,抬手轻轻抚摸过轮廓分明的眉骨。
一个半月不见,人?瘦多了。
她想起固县那?晚,她步入帐子,刻意放轻了脚步,却还是把睡梦中的人?即刻惊醒,他?连眼睛都未睁开,手已本能地握住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