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锡道:“黄秀才,大功告成,你为何依旧心事重重。”
黄秀才淡然一笑,道:“黄某每日必三省吾身,看看是否有疏漏,古语说得好,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黄某天资愚蠢,每行一计,必不断反省自身,查找遗缺,此事是成是败,就看明日。”
他言下之意,是提醒三人别高兴得太早了。
“哎!你们读书人就是想得太多!米是从人和粮行卖出的,毒死了这么多人,我就不信那柴府还能将此案给翻过来?”
殷天锡浑在不意,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他是典形纨绔子弟,只喜欢欺男霸女,吃喝嫖赌,行事无法无天,最讨厌动脑子。
若非如此,在原著中,他也不会直接霸占柴皇城的花园,还当着柴进的面逞凶,结果被李逵打死。
“对!对!对!殷公子说得对!黄秀才您太多虑了!”
赵老爷,王老爷也出声说道。
“或许吧!”
黄秀才挤出一丝笑容,心中仍有些不安。
因为这三头蠢货根本不按他的计谋行事!
要胁张春哥投毒,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接下来,他要求派人盯着,将买米之人全记下来,跟踪到他们家中,随时监视,
待他们毒发身亡,第一时间将此事宣扬出去,最好能留一人活口,亲口向人证明,米是从人和粮行买的。
张春哥投了毒,已经上了贼船,
所谓一不做,二不休,黄秀才还想让他作为证人,污陷是人和粮行的掌柜和柴家公子命他投毒的,将此事给坐实了。
而买砒霜那人,黄秀才的本意是再要胁一位柴府中人,命那人去买。
如此以来,环环相扣,形成证据链,可谓铁证如山!
可这三个蠢货嫌太麻烦,直接让自家亲信去买,
这还不算,殷天锡这浪荡子弟,竟然看中张春哥的妻子,将其玷污,又将其杀害,现在想要胁张春哥,已经不可能了。
更可恨的是,他们竟然不派人跟踪那些买了毒米之人,
现在他们也不知是哪家误食的毒米,只能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酵,甚是被动。
好在,听说那柴家老爷是个糊涂鬼,不爱理事,只图享受,柴公子也不过刚满十六岁,一个只喜欢舞枪弄棒的小子,不足为惧。
“或许,是我太多虑了!高唐州这种地方,哪有什么能人?”
黄秀才暗暗思道。
………
时迁在屋檐上偷听良久,待几人吃饱喝足,回屋歇息,已近三更。
殷府中大多数人已睡去,
时迁想打算回去,可一想到自己刚投奔柴公子,寸功未立,不如给殷府添点乱子。
于是,时迁溜进厨房,放了一把火,
看着火势朝着四周蔓延,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身后是惊慌失措的殷府仆人。
……
“公子,那人姓黄,叫黄文炳,是个落魄秀才,本不是高唐州人士,大概是在原地过不下去,打听到殷家与高廉的关系,特意跑来投靠。”
时迁回来,柴宣还未睡,正等着他的消息,于是便将所见所闻说出。
柴宣闻言,竟然笑了,道:“原来是他?怪不得了!”
时迁奇道:“公子您认识此人?”
柴宣道:“略知一二,此人绰号黄蜂刺,专门卖友求荣,坑害他人,为人所不喜,却最好奉迎上司,众人恨他,却又奈何他不得。”
时迁瞪大了眼睛,觉得柴宣真乃神人也,他刚说出一个名子,公子竟然连对方的习性绰号都知道?
“天色晚了,你且回去歇息.”
柴宣见时迁还在发愣,挥了挥手,叫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