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昏黄的路灯下,张洋跨坐在一辆半新的小电驴上,纠结的抽着烟。
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正是人到中年烦心事最多的时候,想起临出门时老婆的安排,他烦躁的抓了抓头皮,使本就不多的发丝更显稀疏。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突然传来。
张洋瞥了一眼屏幕,有些皱眉,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扔掉烟蒂,这才缓缓的接通电话。
一个有些不满的女声传来:“老张,你怎么接电话这么慢,我交代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没,正准备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似乎正酝酿着什么,张洋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张洋,你是不是放不下你那张臭脸,别以为自己是医院专家,求领导办事拉不下面子,当年要不是看你老实,我弟弟还小,谁可能嫁给你。”
张洋摸了摸鼻子,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这么不堪了,40多少就成了全市最好三甲医院的中医专家,由以骨科出名,收入不菲,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了?
“我家只有我弟弟这一个男娃,他从小没吃过苦,我想叫他过的好一些怎么了?”
一个有些坯气的声音道:“姐,你别生气,姐夫是大忙人,估计没时间管咱们姐弟的事情,谁叫你们是二婚了。”
似是被戳中要害,女子的声音陡然增高,近乎咆哮的喊道:“今天转正的事你如果办不好,就别回这个家。”
嘟嘟嘟!
一阵盲音传来。
张洋默默收起手机,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他是一名中医医生,由于工作繁忙,自己又不善言辞耽误了婚事,他三十好几时,在同事的撮合和父母的期盼下,与电话那头女子结了婚。
女子名叫李娟,他们虽然没有孩子,但对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扶弟魔。
为了弟弟有个住处,故意和他的父母闹矛盾,父母为了儿子幸福主动搬到了乡下去住。
为了大专毕业的弟弟有个好工作,掏空张洋这些年的积蓄,逼着张洋拉着老脸在单位给对方争取了一个临时岗位。
今天,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消息,临时工可以转正,又逼他找领导疏通,这才有了他现在困境。
想想这些年的憋屈和父母的处境,张洋不由的握紧了拳头,这日子老子不过了,他决定离婚!
就在这时,他只觉的身下小电驴一震,身体不由窜了出去,道路上两道雪白的光柱直射过来。
伴随着刺耳的喇叭和撞击声,张洋的意识陷入模糊,只有一个念头久久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停电动车,一定要关电源啊!”
……
“张洋!”
“张洋!!”
“快醒醒,老大叫你了。”张洋只觉得有人使劲的推了自己一把,原本有些迷糊的脑袋顿时一个激灵。
我不是死了吗,他明明记得自己出了车祸,怎么还能听到别人的说话声,难道我还没有死。
张洋猛的睁开眼睛,看见周围的一切,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里是一间小会议室,环境很是简陋。
掉皮的墙面,坑坑洼洼的水泥地,几排起皮的实木桌子有序的摆放在屋子中间。
周围一群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好奇的看着他,好像正在等待好戏上演。
我重生了?
还未等他好好感叹重来的人生时,一只脚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