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不接话,依旧老神在在的品茶。见他如此淡定,嬿婉忍不住开口道:“你是不是不信我?”
嬿婉似乎有想起什么,又道:“还是说你怕了我了?进忠公公。”
她说着便已经站到了他身边,语调往上拉,嗓音婉转动听,传到进忠耳里,那就跟心里有小猫在挠似的。
“令主儿啊,前世可是您亲手送走奴才的,还让奴才当个厉害的鬼,这些您不会都忘了吧?”
他向来嘴硬心软,嘴上依旧不肯饶人。
一提这个,进忠就来气,心中郁结,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背过去不肯看她。
“从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动杀心,这些我都想明白了,你就当我从前负你是我犯糊涂,从今以后我发誓,我魏嬿婉决不负你”
嬿婉敛起神色,认真说道。
“那凌云彻呢?”
进忠见她起誓,头一次见她这么认真,心头一喜,可转念一想,又酸溜溜的提起那个名字。
“他是要死的,可不是现在。”
嬿婉扬起一抹坏笑,从前怎么没觉着进忠拈酸吃醋的模样有几分讨喜呢?
刚想笑,又怕他多想,连忙讨好的说道:“进忠公公,嬿婉我啊,可只能指望您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再疼嬿婉一次吧。”
她一撒娇,噪音跟小猫似的,还没说完,进忠整个人就化成摊水了。顾不得什么凌云彻不凌云彻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
她指间翻飞,从怀里掏出个物件来,双手拿着递到他面前。那是一方素雅的帕子,上面绣着一朵的凌霄花。花瓣细腻如绸,色泽明艳而不张扬。而在花朵下方,伏着一条小巧的蛇,它体态矫健,仿若流淌的清溪。
“进忠公公,奴婢还有事,先退下了。还未等进忠拿起,她便飞快的将帕子塞到他腰带上,飞快的跑出了房间。
丝帕就这样挂在那腰带上,露出的那截顺着嬿婉进出的风飘扬。怕人瞧见,进忠连忙取下来塞进袖子里,手上还残余了点香气,他忍不住放在鼻尖轻嗅着。
这嘴角更是翘了半天都没舍得放不下。
这番动作下来,进忠感觉跟湖里等着被别人钓的鱼似的。
昨晚想的一切都快不做数了。
令主儿这是开窍了?从前学着讨好皇上的招数,全使自己身上了,搞得他这心里不上不下的,脸快笑成一朵花儿了。
也罢,看在令主儿这回如此懂事,那小爷就勉为其难的帮上一把吧。
转念又想,一个晚上令主儿就绣出了这玩意儿。这眼睛怪不得红红的,别给熬坏了,改天得多送些好东西补补。
进忠一回去就翻自己装宝贝的柜子,里头啥东西都有。逢年过节皇上赏的,妃嫔们赏的,还有下面那些小喽喽们孝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