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8章 就凭我(2 / 2)怪妃传首页

夏绾终于还是一翻白眼彻底没了声息,明雨转头瞪着叶蓁:“她都将死的人了,俗话说得好,逝者为大,连我都觉得她有一丝可怜,你又何必在这个关头再插她一刀?”

叶蓁不说话,转头便走,走了两步还是没能忍住,又滞住脚步回头,对身后的明雨道:“就看不惯她这般没出息的样!一个女子,要相貌有相貌要权利有权利,自幼有最好的先生教授饱读诗书,锦衣玉食养着,怎么就养出了这点见识!为了一个男子,大好的前程不要,亲生子不要,最终连自己都舍弃了,真是自轻自贱,活该!”

明雨盯着叶蓁:“你这好不容易动次气,竟是为了自己的死对头,何必呢?!”

叶蓁疾步往外走着:“我不为她动气,大伯,我们应当是落入圈套了,得想个法子送信出去。”

“如果真的落入圈套,逸王爷必会做好万全准备防着我们,就怕来不及还会打草惊蛇。”明雨的脚步也急了起来,“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王妃为何要自戕,王爷到底又做了什么?”

一旁的二皇子忍不住插话道:“父皇认为王爷因公主受伤,只有将人送还公主才能摘清干系以免永乐国兴师问罪,可皇姐不肯执意留王爷在公主府养伤与父皇大吵一架。父皇很是失望,后又得知皇姐为争风吃醋多次刺杀公主不成,再加上公主提出的条件,今儿宫里传出消息,父皇下了皇姐禁足的命令。”

于公公虚弱地道:“王妃已众叛亲离,就连王爷,也未曾交付真心。王爷其实早已醒来,秘而不宣连王妃一起瞒过。许是察觉到公主的用意,他想先下手为强送密信给夏纾公主,应了结亲之事。”

“夏纾公主?”叶蓁对此名很是陌生。

二皇子忙道:“与夏绾均为甄皇后所出。她早已对逸王爷心生爱慕,此次王爷携王妃回来省亲,更是按捺不住。父皇极其宠爱夏纾,这几日已然松口。”

“原来我们的国主也做了两手准备。”叶蓁说着,果断结束此话题,转而道,“夏绾舍弃争权的最佳时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舍弃了,结果,最心爱的人转头与她的胞妹暗通款曲。我想,一直以来,她都心存幻想,儿子留不住,以为用权利便可以将他留在身边,现在,她认清了,却也心灰意冷。我说国主怎会轻易放弃夏绾一大早便跑去同我示好,巨弩和治病以及我与四皇子的联姻只是一部分,他做了另外的打算,便是夏纾!”

“真真是可悲,这世上就王爷一个男子吗?”明雨很是不解,继而叹道,“王爷心机深沉,我们是得谨慎些,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一侍卫飞奔前来,向二皇子耳语片刻又迅速跑走。二皇子面露惶恐之色,道:“这里已经被围了。”

叶蓁倒也不惧,问:“谁的人?”

二皇子道:“人很杂,不像是一拨,但肯定有逸王爷的人。”

叶蓁一听是王爷的人反而放了心,倒不是觉得渊逸不敢杀她,只是,在她心里,渊逸做事还是极有分寸的,至少不会在祁国要她的性命。如今她要担心的是另外的那些人。

“先离开吧!”叶蓁说着,向门口走去。

“公主且慢!”一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蓁刹住脚,闻声回头,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仆人打扮的女子正盯着叶蓁,竟然是前不久离开的红叶。

红叶左右看看,紧跑几步将叶蓁拉到一旁:“长话短说,我可以帮你送信或者请援兵,告诉我,要找谁?”

叶蓁盯着红叶仔仔细细地瞧着:“你先同我讲讲,我为何信你?”

“凭我不想下场与王妃一样。凭我潜入公主府是为了杀死王爷完成你未完成的事!”红叶回望着叶蓁,手指指向地牢方向,“她是个赌徒,将所有的赌注全都押在一个只知道利用自己的男人身上。我虽贱,但也只是见色起意,看过了,醒悟了便不会再回头。或许你不知晓,我觉得王妃自戕或许在试图让自己不成为祁国的罪人,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叶蓁眼前一亮:“你这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吗,有如此见识也是难得。”

红叶撇嘴:“知道你总小瞧我!”

叶蓁脑中的乱麻这会儿稍稍顺了些,外面的动静大了许多,眼看就到眼前,她决定赌上一把,就赌在她的心中从未将红叶看成坏人。

叶蓁从发髻上取下一枚金钗,递给红叶:“如果可以,你便将这里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圣女,这金钗便是谢礼。”

红叶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停地伸头看着,听叶蓁说完狐疑地接过金钗:“不是找戚公子或者四皇子?”

叶蓁回得斩钉截铁:“不。”

红叶自知大多时候瞧不懂叶蓁心里的盘算,便道:“你要真的有本事不让逸王爷造反,我以后甘愿当你的奴才。我曾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若不是十几年前与祁国的那一仗,我的爹爹和年幼的兄长也不会战死沙场,我娘也不会一病不起。祁国欠我们的你得给我们讨回来。”说完深深看一眼叶蓁,转身顺着墙边溜向了侧门的方向。

外面女仆的尖叫声多了起来,中间还混杂着男人怒斥的声音。叶蓁喊过明雨,请他将夏绾抱出地牢,一起走向门外。

原本碧空万里的天空应景地阴沉起来,猎猎地起了风,吹着屋顶的残雪打在人脸上生疼。明雨抱着夏绾的尸体一路向前,路过的婢女们除了慌乱又多了一份恐惧,这才明白原来这前一日还辉煌无比的公主府瞬息之间便败了,只是,想到了伴君如伴虎,想到了皇妃们的嗜权如命,想到了二皇子的虎视眈眈,却从未想过这公主府败在了驸马手中,曾经他们以为这两位是鹣鲽情深无奈蛰伏的伉俪,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