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铮眉头皱起,站了起来。
温云致还跪着,胸口被簪子刺出来的伤还在,也不知有多深。
沈玉铮看着他,神色复杂。她到底还是变得跟先前的温云致一样,以欺辱人为乐,只不过温云致是心甘情愿任由她欺辱。
她一时觉得没必要,一时又觉得对待温云致,合该如此。
杀不了、避不了,不能总让温云致就这么频繁出现在她面前。
“阿铮。”温云致仰头,看着她的眼中含了温柔的笑意。
沈玉铮心底冷笑一声,温云致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不成?
她走到温云致身后,微凉的手指从他耳骨上轻轻抚过。温云致浑身一颤,正要起身,被沈玉铮喝住了:“别动。”
温云致忍住了,但那作乱的手指,从耳骨又移到颈后,沿着裸露在外的皮肤,若有若无地轻点,似在闲适地抚琴作乐。
然后指尖沿着脊椎骨往下,寸寸把玩,有时重一些、有时轻一些。
温云致的脊背越绷越紧,指尖带来的酥麻便如过电般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流淌。
他只要一想起身后站着的人是阿铮,血液里便涌出无穷无尽的潮湿热意。
哪怕他寸寸骨血都在沈玉铮的指尖下颤抖,他也甘之如饴。
直到手停了下来,温云致身下某处已经不能看了。
他涨红了脸,既羞愧、又窘迫,更害怕。
沈玉铮轻笑了一声,道:“起来吧。”
温云致哑声道:“我,还是跪着吧。”
沈玉铮语气沉了沉:“起来。”
温云致只好起身,只是他撑着桌旁,掩耳盗铃似地遮掩着什么。
沈玉铮又嗤笑了一声,却没戳穿,反而说起另外一件事。“汪禅是你温家资助的学子?”
温云致一愣,点头:“是,怎么了?”
“他今日撺掇大理寺内不少官员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他这是给你出气来了。”
温云致脸色一下沉了:“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让他再不敢生事。你若不想他在大理寺,我也可以帮忙……“
“不用。”沈玉铮冷声道,“我知道他收了何人的指示,才来跟我作对的。我跟你说一声是告诉你,我不准备放过背后的人。”
温云致皱起眉:“是我家里人?谁?我娘还是我三妹?”
沈玉铮冷笑:“想必今晚姚家得热闹起来了。”
当初她将温云芙谋害姚家明小青梅的证据送给了温云柔,但温云柔竟没握住机会,却让小青梅的贴身丫鬟被温云芙发现,彻底被她解决了这个隐患。
但沈玉铮留了一手,那丫鬟临死前留下一份血书,控诉温云芙这个杀人凶手。
先前她将血书的拓印版送给了温云芙,逼得她只能命令汪禅返回席间。
但实际上那份血书的原版,沈玉铮已经让人送给了姚家明。
只凭一份血书无法定罪,但却能在姚家明心中种下一颗刺。
况且她查到姚家明和温云芙貌合神离,彼此之间矛盾不断,这个时候这份血书的出现,足够温云芙吃一壶的。
温云致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又什么没说了。
沈玉铮站直了身体,往外走去。
温云致着急跟上去一步:“阿铮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
“等着。”
说完,沈玉铮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