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了然,“如此说来,这位丞相倒也让人敬佩,你便因为他将你放在家国之后,就不开心了?就离家出走了?”果然还是个小姑娘!
“不光是因为这个,唉,我与他之间,阻隔太多了。”林夕的语气中,一片萧索,见黄药师还想继续问,便勉强笑笑,“不过,你见不到他,我也是见不到他的。我只能把他放心里,如此,你还喜欢我么?”
黄药师吻上她的额头,“喜欢,只要陪在你身边的人还是我黄药师,便定能胜过他!”紧接着,一个用力将她抱起来,试探的温柔的吻上那娇艳的红唇,十五年未曾有过的情动,让黄药师难以自持。
林夕暗叹,自己这点妇德,都被系统逼得告退,这样的黄药师魅力实在爆棚,她也就只剩个嘴硬没有将“喜欢”二字说出口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林夕放心的将自己挂在他的身上,趴在他肩头,呢喃道:“咱们回桃花岛吧。”
黄药师嗓音有些嘶哑,“好,回桃花岛。”
并没有在归云庄歇一晚,两人手牵手与陆乘风和梅超风告别,黄药师取过一个披风,给林夕细细包上,两人上马,奔舟山而去。
回到桃花岛,黄药师先看了看,黄蓉没回来,不由得有点失望。
“蓉儿有自己的生活了,到时间会回来的,郭靖那个傻小子虽然傻,但对蓉儿也是掏心窝子的好,大哥就别担心啦!”
“哼,我才不担心,现在岛上就你我二人,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黄药师一贯的口不应心,林夕只笑而不语,也不揭穿。
林夕住进了碧海楼,与黄药师开始了朝夕相处风花雪月的日子。
他作画,林夕便与他题字。他弹筝,林夕便以琴和之。两人携手飞上弹指峰,看着无边的东海烟波浩渺,林夕感叹道:“多好的江山啊,可惜,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黄药师想到自己年少时,也曾因为祖上被奸臣陷害而奋起报仇,不由得深叹一口气,“皇帝老儿,有几个是好的?”林夕大笑,“哈,有高宗做比,这两千年里的大半皇帝老儿都堪称明君啦!”黄药师惊讶地看着她,“想不到,你居然比我黄老邪还要邪上几分,骂的痛快!走,喝酒去!”
黄药师的朋友本就不多,世人都叫他黄老邪,就算是洪七公和段皇爷,对他也有不理解处,所以当他遇见阿衡时,就觉得上天对他不薄,虽然阿衡不懂武功,但她懂他。
他根本想不到,活了半生以后,还能遇见林夕,遇见如此精神契合的佳人。
林夕也觉与黄药师在一起非常快乐,她有时甚至在想,所谓精神伴侣,应该是她与黄药师这般吧?在胤禛身边时,唉,算了,那两位都是没有时间享受什么风花雪月的。
在桃花岛上,林夕几乎不用自己做什么事情,衣食起居,黄药师都亲手操持,为她描眉,为她梳繁复的发髻,知她爱好吃的,便每日给她做好吃的饭食和点心,知她好杯中物,又亲手给她做了桃花酿。偶尔两人练武时林夕受一点擦伤,黄药师那眼中的心疼就止也止不住,为她包扎,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哄得她当真以为自己是个娇滴滴的小公主了。
几个月之后,林夕身上的杀伐气与阴郁都被黄药师消弭于无形,她就如一朵娇花,终于在黄药师的宠溺下,美美的绽放了。
可每晚黄药师还是会去清音洞前吹箫,然后进那香冢圹室,有时整夜不归,第二天见他时,总有难掩的伤感萦绕。
林夕不会吃阿衡的醋,她只是看着黄药师有点心疼,并且觉得他这一生气就喜欢迁怒,一伤心就喜欢顾左右而言他的毛病得治。
于是这晚,在箫声停歇后,她来到一直避免来的地方,冯衡的香冢前,也不进去,就在墓室门外等着。
黄药师在圹室里与冯衡说了会儿话,提到了林夕。
“阿衡,夕儿很好,你会不会怪我?答应你的九阴真经迟迟没有送来,又喜欢了别的女子不与你一起坐那花船,你定会觉得你的丈夫言而无信吧?可是阿衡,夕儿……真的很好。”
说了半天,毛用没有。
他低头走出墓室,就见清冷的月辉下,林夕俏生生的站在那。心中一突,赶紧过去拉住林夕的手,“我来看看阿衡,夕儿,可是怨我了?”